本意,同时,娜哈还承诺,给这些修建佛国的奴隶们平安喜乐的生活。”

云初回头瞅瞅还在马上抹眼泪的娜哈,抬手在她的脸上捏一下,再拍拍娜哈的脑袋,娜哈立刻就不哭了,尽管脸蛋上有泪水,笑容却已经出来了。

佛国的建筑规模在大唐时代是奇观,在云初眼中就算不得什么了,比佛国更大的寺庙他以前见过很多,比山顶造像更大的佛像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别说九丈九高的造像,三十丈高的造像他也见过好几个。

枣红马驮着娜哈跟那个吐蕃小姑娘,云初步行沿着甬道上了佛国。

说起来,神国的建筑对于云初来说不仅仅没有华丽,宏大的感觉,还让他一搭眼,就看出来许多不合理的地方不说,他甚至还觉得有些土。

地面是夯土,是很多人拿着长柄小锤子,一边喊着号子一边排着队捶出来地面,虽然寸草不生,可它终究是泥土地面。

连云氏在晋昌坊泼油后建造的马球场地面都赶不上,更不要后世那些用巨大的石条铺成的地面了。

这里的墙普遍不高,最多一人高,只能阻拦别人的视线,根本就起不到防护的作用。

至于那尊大佛,云初除过觉得那个巨大的白玉莲花座有些东西之外,对上面站立着的那尊佛没看出多少恢弘的气势出来。

莲花座下有一间空屋子,老猴子躺在皮毛堆里,面色潮红,眼角却发青,看起来好像真的要死掉了。

娜哈来到老猴子身边握住他枯瘦的手委屈的道:“不是我说的,是我哥哥自己猜出来的。”

老猴子笑着冲娜哈摇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情,他要是猜不出来我才会失望。”

说着话,就拉着娜哈的手不松开。

云初往嘴里丢了一块甘草,一边嚼一边道:“听说你快死了是吧?”

老猴子喘息着笑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云初怒道:“我是一名医者,一名医术还算不错的医者,医家望闻问切四门本市里面专精的就是望,这一点就算是老神仙也说我的本事很不错。”

老猴子松开娜哈的手瞅着云初道:“那又如何?”

云初继续道:“我临走之前,专门替你把脉,看过你的表象,也探查过你的奇经八脉。

最后得出来的一个结论是——你寿元充沛,十年之内无亡故之忧。

现在,你来告诉我,我们仅仅一年时间不见,你为何会病入膏肓?”

老猴子在娜哈的大眼睛的注视下,慢慢从皮毛堆里站起来,一边穿鞋子一边道:“你猜准了我不会错过佛国建成这样的大事是吧?”

云初冷笑道:“你穷尽一生,只有两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一件是护送玄奘大师走了一遭天竺,另一件事便是修建了这座佛国。

别说你身体无恙,即便是快要死了,你也会爬到佛国来看看自己毕生的心血。

你在长安将佛国托付给娜哈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佛法精进的缘故,看破了红尘的缘故。

现在回想起玄奘大师说你顽性难改的时候,我就该知晓,你这人一辈子根本就没有变过。”

老猴子穿上鞋子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先是冲着娜哈歉疚的陪了一个笑脸,然后对云初道:“你在讲《西游释厄传》那个故事的时候,不是说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个石猴吗?

石头的心最多是玉石,说白了还是一块石头,你指望一块石头有心,岂不是怪哉?”

云初叹口气道:“既然你来了,就不要难为娜哈了,你看吧这孩子难为的,吃不好吗,睡不好的,还每天晚上担心被鬼抓走。”

老猴子笑眯眯的对没办法接受他活过来的娜哈道:“娜哈很乖,没人能比娜哈做的更好了。

云初,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就该好好的商量一下,到底该如何清除佛国上空笼罩的怨气。

娜哈这孩子放两万奴隶为平民,虽然说已经消弭掉了一部分,终究在这二十几年里,佛国积累的怨气实在是太多,还应该继续消弭才是。”

“你骗我!”娜哈终于反应过来了,呜呜的哭着去找塞来玛寻找安慰去了。

云初叹口气道:“消弭怨气,其实就是一个消弭活人怨气的过程,死掉的人,其实就是死掉了,什么都没有剩下,三年前对于西域人来说都是遥远的几乎没办法记住的事情,更不要说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你想用甩锅的方式来消弭这些活着的人心中的怨气吗?”

老猴子笑眯眯的看着云初一言不发,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呢。

云初继续道:“一个光明佛国建立了,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清除自己身上的污点。

这二十几年来,真正控制佛国的是你麾下的那十二支马贼团,真正下手把那些奴隶往死里逼迫的应该就是那些马贼吧?”

老猴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干道:“继续往下说,说说,该如何用这些马贼来消弭这笼罩在佛国上空的怨气。”

“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