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检笑道:“自然是直指军中时弊。”

“包括这一次主帅没有亲军这件事?”

“那是自然!”

“好,既然你这么想,我跟你……”

李思带着自己的嬷嬷与宫女进昭阳宫拜见武媚,却遇到武媚身体不适,没有见到。

就在她很失望的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身着紫花锦袍,头上戴着一顶金冠的小胖子从偏殿出来了,他先是围绕着李思转了一圈,又用胖手抓住李思的袖子撕扯一下,看样子很想要李思手腕上的珍珠串子,见没有拽动李思,就大声道:“大胆贱婢……”

贱婢二字才出口,李思就抡圆了手臂,给了这个小胖子重重的一记耳光。

她打的极为用力,手才离开小胖子的脸颊,小胖子原本白皙的胖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一只通红的手掌印。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小胖子被这一巴掌抽傻了,呆在原地,竟然忘记了反应。

半天,才捂住自己的胖脸难以置信的道:“你打我?”

李思把小胖子捂在脸上的手扯开,朝着另一边白皙娇嫩的脸又重重的抽了一记耳光。

小胖子无声的呆立当场,而跟随这个小胖子一起来的宦官,宫娥们则如同见到了末日一般,一个个跪在当场,磕头如捣蒜。

李思掏出手帕把不小心打出来的鼻血给小胖子擦拭干净,然后笑眯眯的道:“小猪儿还不叫声姐姐来听听。”

李显的两只眼睛里掉落大颗大颗的泪水,却在李思大眼睛的注视下不敢哭出声来,胖胖的身体颤抖着,惊恐的不能自已。

李思见李显鼻血又开始流淌了,就把手帕扯开,弄成两团堵在李显的鼻子上,见不流血了,就扯着李显的胖脸用力的向两边拉,一边拉,一边道;“快叫声姐姐来听听。”

李显的嘴巴都被扯大了,惊恐之下,还是含含糊糊的叫了一声姐姐。

李思笑眯眯的道:“这样多好啊,我是你姐姐,不是什么贱婢,贱婢指的是跪在地上的那群人,可不敢再叫错了。”

李显从未见过如此凶恶的姐姐,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叫错。

李思笑眯眯的松开手,对李显道:“真乖,好了,你现在可以哭了。”

随即,李显杀猪般的哭声就在昭阳殿口骤然响起。

武媚就在昭阳殿后殿里,也听到了李显的哭声,至于李思殴打李显的事情她自然听宫人讲了。

尽管李显哭的凄惨极了,武媚脸上却没有出现什么怜惜之色,而是对春嬷嬷道:“这就是虞修容教导出来的好孩子。”

春嬷嬷胆战心惊道:“安定公主惯于使用毒物……”

武媚笑道:“既然她想利用殴打小猪儿的机会,逼迫本宫见她,那就不能惯着她,既然她喜欢打人,那就把旦儿,太平一并给她送过去,也好让她的弟弟妹妹们见识一下他们的姐姐是何等的威风。”

视角不同就有差异

李思在李显凄惨的哭嚎声中见到了粉嘟嘟的李旦,以及长安年画娃娃一般肥胖可爱的太平。

李思长吸一口气,没有看两个小孩子,而是朝昭阳殿高声道:“女儿李思拜见母后。”

昭阳殿里鸦雀无声。

李思就冲着昭阳殿接连喊了三声,叩拜三次,声音一次比一次凄厉,叩头一次比一次沉重。

武媚不为所动,说生病了,就生病了,不宜见人。

李思似乎死心了。

拉过李显,李旦仔细地看了他们的模样,虽然李显的脸已经肿起来,她还是挨个亲了一口。

李思从手腕上褪下那条珍珠手链,套在依旧大声嚎哭的李显手腕上,又从脖子上解下云初在她小时候用香木给她雕凿的一枚小象,戴在李旦的脖子上,至于太平,她从头至尾都没有看一眼。

她觉得自己给这个小丫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李思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皇宫……

武媚在听女官仔细说了李思在昭阳宫外的表现,武媚有些烦躁的在屋子里走了几圈,最后长叹一声道:“孽债终究是逃不掉的。”

春嬷嬷就当自己是聋子。

“赏赐虞修容绢帛三百匹,金五百,洛阳别院一座。”安定下来的武媚,很快就发出来新的令旨。

春嬷嬷伸长了脖子,希望皇后能派她去给云氏送赏赐,结果,皇后派了一个正经的女官,没有选她。

自从来到洛阳之后,春嬷嬷就少了很多的乐趣,尤其是少了吃肉的乐趣,这让她的宫廷生活惨淡无光。

她真的很希望能去东宫给李弘当差,最好太子能把她打发到长安东宫,这样的话,在长安东宫里,就没有哪一个女官的身份比她高了,这样就能天天去晋昌坊耍子。

不知道为啥,皇后今天的心很是柔软,见不得春嬷嬷可怜巴巴的模样,就让她一起去了。

李思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沉默许久,这才抬起头看着淳于氏道:“母后没有见我,哪怕我把周王显殴打了一顿之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