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惊人的是,两人同时还像溺水一样,拼命挣扎起来。但因为被绑住手脚,只能全身痉挛,双手双脚拼命的扭曲,看上去极为恐怖。

老三露出恍然的神情,大概明白这种水刑的原理了,甚至同时想出了三种改进式。

但这种美军发明的‘传统水刑’,已经足以摧毁任何人的意志了。

约摸着差不多了,老六让人揭开棉巾,只见叔侄两张青白色的脸上涕泪横流,还夹杂着呕吐物,眼里则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待两人喘息片刻,老六又吩咐道:“再来一遍。”

护卫立马如法炮制……

待到第二次揭开棉巾时,叔侄俩哪还敢迟疑半分?赶紧竹筒倒豆子,交代了弑父杀兄的过程。

“好家伙,神了。”老三不禁赞叹道:“比哥哥我那笑刑还管用。”

“效果都差不多,只是不想让他俩再发笑了。”老六淡淡道。

“是啊,弑父杀兄,活该凌迟!”老三咬牙切齿道。他最听不得这个罪名。

待到录好口供,晋王殿下如释重负,对老六笑道:“哥哥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该你大展身手了。”

“那你要干啥?”老六憨憨问道。

“这话问的。”老三大笑道:“听说苏州的美女跟金陵可是各擅胜场,哥哥我当然要深入浅出的研究研究了。”

胡丞相最大的靠山

南京,紫禁城,文华殿。

太子每日接见群臣,处理政务,已经快一个月了。

半个月来,他最大的体会就是为君不易。每天非但要操心那么多军政要务,还得时时刻刻提防着臣子跟自己耍心眼儿。一不留神就让这群天下最聪明的人给坑了。

真是心累啊。

这天下午,御史中丞涂节又公然弹劾晋王……

太子登时不悦道:“父皇前番刚刚下旨,凡风宪官以王小过奏闻,离间亲亲者,斩!风闻王有大故,而无实迹可验,辄以上闻者,其罪亦同……”

“回殿下,晋王殿下确实犯了大过——他一到苏州便把满城士绅抓起来严刑拷打,然后把他们押到闹市口处斩,千万双眼睛都看着呢,自然也不能说无实迹可验!”涂节生得方面阔口,一脸正气,天生长了个御史样儿。

“臣身为御史中丞,职责所在,不能因为担心自己遭遇灾祸,便知而不言啊!”

一番话冠冕堂皇,让太子也不好再发作,便耐着性子道:“但根据本宫掌握的情况,晋王还是很有分寸的,只杀了些地痞流氓,没有对苏州士绅动刀子啊。”

“晋王殿下是没砍士绅的脑袋,可是他狠狠一刀,砍掉了士绅们的尊严、体面和在满城父老心中的形象啊!”涂节沉痛道:“士可杀,不可辱。真不如直接杀了他们……”

“哦?涂中丞想当然了吧。”太子指了指桌上厚厚一摞信封道:“这些是苏州士绅所上检讨书,对过去错误认识的很深刻,还都表示要痛改前非呢。”

“……”一旁的胡惟庸,听了太子这话心都在滴血。他在苏州经营多年,苏州士绅那都是他的本钱啊,就这么让老三给一股脑端了……

虽然那些大户人都还在,但打死他们也不敢再趟这浑水了。对胡相来说,那就跟死了没区别。

……

老三老六会不经过中书省,单独向他禀报,所以太子手里有臣子没见过的东西。

这让涂节有些被动,只能硬着头皮道:“他们是被逼的。”

“所以他们配不上那句‘士可杀,不可辱’。”太子淡淡道:“只是些泯然众人的普通人罢了。”

顿一下,太子又加重语气道:

“而且根据各方的奏报,这次苏州民变,完全是演给父皇看的一场戏。既然士绅演了头场,就不能怪晋王给他们演二场。他们吓朝廷一下,晋王也吓他们一下,公平合理。没道理只能他们作妖,不许晋王扮鬼吧?”

“是……”涂节只好无奈退下。

“胡相意下如何?”朱标看一眼胡惟庸。他已经发现本该制衡胡丞相的涂节,可能不过是‘胡老臣’的嘴替罢了。

“回殿下,老臣也觉得,晋王殿下处置颇为妥当。虽然有用刑过滥之嫌,但治乱用重典,也无可厚非。”胡惟庸便老气横秋道:“晋王才年方弱冠,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难能可贵了。”

“嗯。”太子不禁自豪的笑了,心里却默念道‘不过’……胡惟庸用这俩字,快把他折磨的没脾气了。

果然,便听胡惟庸话锋一转道:“不过,正所谓堵不如疏。这次民变虽然有人在煽动,但归根结底还是苏州百姓生计不周,心有怨气所致。

“所以光靠强压是不行的,还得赶紧解决百姓生计。百姓有工作、有饭吃,自然不会再跟着乱来了。”胡丞相一脸老成谋国道:

“此事不容有失,恐怕两位殿下过于年轻,难以周全。而苏州知府李亨,此番民变罪责难逃。是以老臣请派得力大臣接任苏州知府,襄助二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