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霁丧气地靠在墙边,唏嘘这线索真难查。

沈惟慕也跟着靠在墙边,手捧着一包厨子刚赠给他的炸黄豆,吃得正香。

这种焦香酥脆的豆子,多吃几口,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豆子的香味儿。白开霁被沈惟慕搞得分神,也抓了一把嚼,当真越嚼越香。

“二三,接下来怎么办啊?或许他根本就没戴两个钱袋,你想啊,他如果是大理寺的衙役,晓得破案那一套,会不知道一个人佩戴俩钱袋会惹眼?要换成我的话,想到自己既然以后还要在大理寺做事,肯定做贼心虚,不敢戴。”

“有道理。”

沈惟慕把剩的最后一点黄豆底儿悉数倒进嘴里。

“还有一个办法。”

白开霁惊喜问:“什么办法?”

这时候刚好有一名衙役路过,礼貌跟二人打了招呼才走。

白开霁点头,扭头却发现沈惟慕一直盯着那衙役的某处地方看。

白开霁跟着他的目光锁定其躯体某个部位后,双眉倏地上扬,意识到了什么,“二三,你不会是要——”

沈惟慕已经跟上了那衙役。

白开霁急忙去拦,“这可不行!小祖宗啊,你可不能直接去扒人裤子,有伤风化!”

“要不想个理由,请大家去澡堂洗澡?”白开霁觉得沈惟慕这想法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方式要委婉点,“可这会子大家都忙案子,请他们去洗澡肯定不合适。”

白开霁正犯愁想办法之际,沈惟慕突然吐血了。

“二三!”白开霁忙搀扶沈惟慕,“你没事吧,好好的怎么又吐血了?我送你先回家歇着,查内奸的事儿我自己来就行。”

沈惟慕擦掉嘴角的血,“煎夹子和旋炙猪皮肉。”

“这会子了还不忘想着吃,好好好,都给你送家去。”

沈惟慕继续朝北走,走了几步后,意识到不对,突然驻足。

白开霁以为沈惟慕身体难受才突然停下了。

“腿软走不动了?”

白开霁赶紧在沈惟慕跟前半蹲,示意沈惟慕趴他背上,他背他过去。

“没有。”

“不用你为何——”

白开霁疑惑转身之际,就见沈惟慕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八卦图,铺在地上。

沈惟慕四处瞅瞅,发现墙边地上有几颗石子,便去随便捡了几颗回来。

期间,铺在地上八卦图险些被风吹走,白开霁就帮忙按着。

沈惟慕把他刚才捡来的几颗石子悉数丢在了八卦图上。

白开霁睁大眼,脑瓜子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你们说得对,我既是八卦楼的楼主,不会八卦怎么行?所以最近我略学了一些八卦占卜。”沈惟慕敷衍完理由后,指着八卦图面无表情地说,“这卦象说内奸就在北面,马棚附近。”

“啊?”

白开霁不及反应之际,沈惟慕已经直奔北边的马棚去了。

“等等我!”

白开霁最后认真瞅了瞅八卦图,凭这几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石子,稀疏地分布在八卦图上,就能算出内奸在哪儿?

二三兄弟可太厉害了!

白开霁不疑有他,配合沈惟慕到马棚盘问马夫。

马夫一一回答了白开霁的问话,秦田死亡的那天,他并无作案时间。

白开霁正要问沈惟慕是不是算错了,就见沈惟慕正抚摸着一匹膘肥体壮的白色骏马。

“这只马叫白鹰,苗胥长可喜欢它了,给它起的这个名字,苗胥长每天下值都会来亲自给他喂草料。”马夫笑呵呵地介绍道。

白开霁也过去摸两把,“确实养得不错,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是苗武常骑的马。”

“对。”

“白鹰,看我给带什么来了!”

苗武提着一桶草料兴高采烈地朝白马奔来,当他看清马身边站着沈惟慕和白开霁的时候,惊讶不已,慌忙行礼。

沈惟慕凑到木桶边儿看看,“豆子,我刚才跟白鹰吃的一样!”

“哎呦,沈小公子千万别这么说,您身份尊贵,想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有。白鹰他就是一匹马,今儿正好赶上有挑剩下的瘪豆子,我便买来给它改善一下伙食。”苗武赶忙解释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跟他吃一样的东西。”沈惟慕话毕,转而对白开霁道,“扒他的裤子!”

白开霁二话不说就把苗武车扯到了马棚里,借着马棚及草垛天然遮挡的优势,对苗武进行当场检查。

“没有!”

白开霁随即想到苗武也是名胥长,查案很有一套,如果他真是内奸肯定会在这时候遮挡自己身上最明显的标志。

于是白开霁命马夫拿了块湿布来,狠狠擦了擦。

苗武憋红了脸,又不敢大叫怕招来人看,让自己彻底丢了脸,只得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骂白开霁太过分了。

“还是没有。”

白开霁瞬间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