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就这一鞭子都将他们公子抽出了血,他们上去上赶子让人抽?

何况这可是英国公府的秦二郎,听说在战场上一杆长枪能挑死五六个敌军,他们命虽贱,但也不想找死。

秦琅像提溜小鸡仔一样拎着贺兰息的领子将人提溜过来,神色难辨喜怒地说了句。

贺兰息脑子发懵了一会,余光瞥见一旁看好戏的少女,他混沌的脑子好似清明了些。

宁家姑娘……

好似秋狩那日,秦二救的,便是宁家姑娘。

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贺兰息当即就赔礼求饶道:“秦二我错了,我事先没想起来宁家姑娘是你的人,若是知道我是万万不敢招她的,你抽也抽了,就放过我吧!”

贺兰息本就不是什么谨言慎行之人,为了眼下能免顿皮肉之苦,他是什么都敢说的,一张嘴便叫身在漩涡中心的两人哽住了气息。

宁姝呆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贺兰息那边,恰好迎上了少年既欣喜又惴惴不安的目光。

胸腔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让宁姝不好意思去看周遭人的反应。

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宁姝拿出了自己惯用的那一套,瞪了人一眼便抹开了脸不再瞧他。

秦琅见此,还以为人又生气了,眉头一拧,将贺兰息摔在了地上,厉声斥道:“胡扯什么,爷就是顺路惩恶锄奸,再敢乱说一个字爷让你躺着回去!”

贺兰息不晓得自己又是哪里做错了,明明自己说得都是实话,怎么又不对了。

但形势比人强,贺兰息可不敢跟秦二犟,赔着笑道:“是我说错话了,千万别动气……”

见贺兰息尚且还算识时务,秦琅火气稍微降了那么一丝丝,但事情还是要有个了结,但如何了结还要看宁姝的意思。

晃着手中的鞭子,秦琅偷偷瞧了一眼面色沉静的少女,眼中带着遮遮掩掩的询问。

宁姝对他的目光也算是敏感,当即捕捉到了那丝询问,抿了抿唇,对着刚被奴仆扶起来的贺兰息道:“还请贺兰公子对我和我阿弟赔礼道歉。”

总归还没怎么样,宁姝骂也骂了,倒也不能真的咄咄逼人将人打成猪头抬回去。

毕竟也是一等公爵府,自己倒不好真硬着得罪了,不如这般收尾算了。

反正秦琅那一鞭子瞧着抽得很重,她还蛮解气的。

听着宁姝的决定,秦琅微不可察点了点头,对着贺兰息晃了晃马鞭,冷声道:“听到了吧。”

见秦琅没有要揍他的意思,贺兰息本是松了口气的。

然下一刻听到少女语气冷傲地让他对着她们姐弟赔礼道歉,贺兰息面色不悦。

就算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与他家一等公爵的门楣相比,也是不够看,他何曾向着除母亲以外的女子低过头,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祖父是太傅有什么用,没实权不说,待以后姑母当了太后,宁家又算得了什么!

因而,贺兰息第一反应是不愿的。

而这股不愿也被宁姝和秦琅注意到了。

秦琅是个直肠子,见人还敢耍花招,脸一拉就要去收拾一番,然被少女满是戏谑的话阻了。

“贺兰公子若是不愿意,那就别怪我回去让祖父去陛下面前告状……”

少女的话轻飘飘地,但带着十足的威胁力,这立即让贺兰息想起了自己被陛下斥责,回家又被家法伺候的记忆。

“宁姑娘手下留情,我自是愿意的!”

脑子一下就通透了,贺兰息急急忙忙抢话道。

宁姝这才满意一笑,将两手交握于小腹前,笑眯眯地等着人来赔礼。

秦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竟生出了几分熟悉,细想一番,他知道了熟悉在哪里。

初来他家时,亲蚕礼那日,他用虫子追着吓她,被舅舅瞧见了,被踹了一脚后,自己道起歉来几乎也是这般模样,甚至比贺兰息还不情不愿。

忆起往事,秦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都是他以前做的混帐事,也正是这些事,让他现在如此辛苦地去弥补。

思绪转了一圈,那边贺兰息已经规规矩矩赔礼完毕,得到了宁家姑娘的准话,不放心,又瞧着秦琅,面上写满了自己可不可以走的询问。

秦琅冷哼了一声,如做善事一般道:“滚吧。”

如蒙大赦,贺兰息连忙带着奴仆回家去了。

此番受辱,他要好好向疼他的姑母诉苦一番。

事态平息,国子监门口的人也渐渐散开了,秦琅看着说小话的姐弟两,忍不住凑过去想搭个话。

经过了贺兰息这个麻烦,姐弟两脸上都是一阵晦气。

“阿姐,我以后还是练练武吧,若不然下回再遇上这种烂人,都保护不了阿姐。”

对于阿弟的话,宁姝心中是欣慰的,但还是本着宽慰的心思道:“没关系的,阿弟长大了就能了。”

就在宁姝还想多说几句时,少年不知何时悄咪咪地凑了过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