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越飘越远,随之不由联想,是不是裴知蕴也快有这一天了?

她是运气好,遇到的人是易思岚。

首先他不是个品性坏的人,其次他们相处融洽。

最后,他们俩还相爱了。所以她现在才能若无其事、开开心心待在这个家里。

可是赵渝铭和裴知蕴呢?要是遇上的是不好的人,被欺负怎么办啊?

婚后生活岂不是会和当年的她妈妈一样,自己痛苦挣扎,孩子也艰难度日。

想着想着,她不由脑袋耷拉下去,沉沉叹了口气。

易思岚不解,偏头问:“怎么了?忽然就心事重重的?”

续念瘪着嘴,声调愈低,“我就是想到赵渝铭刚刚说他要结婚了,我……”

话说了一半,易思岚捧着她下巴吻了上来。

她有些懵,呆呆看着眼前凑近的人。双眼紧闭,眼皮微微颤动着,吻得激烈,完全不留半分余地。

易思岚不知是怎么注意到她并没闭眼,右手挪下去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下,“专心一点,不许想别的。”

“我……”

又是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什么,她已经被易思岚抱起来往沙发边挪。

两具身体一起砸倒在沙发上,唇舌缠得紧,易思岚的手也没闲着,迫不及待就掀着她裙摆往里钻。

两道呼吸频率渐渐吻合,急促且低沉。

好几分钟过去,她脖颈都印上一道道红痕,易思岚终于直起来了些。

他眉心紧紧拢着,眸光微闪,在喘息中说出一句:“念念,我不想你和别人那么亲密,尤其还是一看就喜欢你的人。”

“我没那么大方,我很介意。”越往后说,他声调就越低。

续念双眼睁大,满目惊诧。

所以他刚刚这样,是因为吃醋了?

可是她和赵渝铭只是面对面说了几句话,什么也没做。

男人这么小心眼吗?

她不懂,但他的样子确实不太开心。

她还是决定如实解释:“易思岚,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刚刚他找我,一来是为了看我手术的情况,二来是……”

“是说他要结婚了,然后你是因为听到这件事,刚刚进了家门才会一脸不高兴。”易思岚打断她,已经自己做出总结。

“进家门?”

她反应过来了。

刚刚那个汹涌的吻袭来之前,她确实说到赵渝铭要结婚的事。

可她要表达的明明是另一个意思,谁叫他自己不听完后半句就吃干脆、生闷气。

续念忽然不想解释了,努着嘴看向他,“你说完的话,我就要去洗澡了。不是你说的吗,我是个刚出院的病人,需要多休息。”

是他说的,他无力反驳,

最后没出声,默默看着她进了电梯。

续念没了继续看房间长什么样的心思,回到房间找了身干净的睡衣,径直进了浴室把门反锁。

热水哗啦啦涌出,沐浴露打了两层,她终于觉得自己身上和鼻间的消毒水味消失了。

这才扯过浴巾擦干净水渍,包住湿发开门。

易思岚闷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身上的衬衫和西裤也已经换下,额前垂下的发丝半干,大约是在楼下洗过澡了。

续念没出声,捏着吹风机朝插座靠。

他挪过来接下,说了句:“我来吧。”

她还是不接话,默默拉开椅子坐下,直到头发吹干,一直还是面无表情端坐着。

易思岚收好吹风机,终于忍不住咳了声,自己主动说:“念念,我不是要干涉你社交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续念起身直勾勾看他。

他没了半点气势,抿抿唇,声音不自觉变低:“你们从小就认识,十几二十年的交情,他了解你所有的事情,甚至见证过和你相关的所有事情,清楚你的喜恶。这些我怎么比得过?我只是……只是……”

这听起来太像是无理取闹了,人家还没说话,他自己底气严重不足。

续念“嘁”一声,挪上前,仰着头把下巴往他胸前搁,“你只是吃起醋来就没有理智,也不信任我。”

一对黑眸近在咫尺,就这么拷问似地望着他。

他避无可避,还是只好点头,“我承认,我刚刚是不太理智,但是绝对没有不信任你。对不起。”

他抬手抱住续念,嘀咕道:“可你也确实说不开心是因为想到他要结婚的事……”

续念握紧拳头朝他胸口砸了几下,“那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你现在说,我保证不插嘴。”

续念瞪他,他就举起手往脸颊边竖,讨好地笑着。

她气哼哼吐出一口气,这才说:“他说要联姻了,我就想到是不是过不久知蕴也要面对这些。想到为什么我们都只能被牺牲。又想到我自己很幸运,遇到的人是你,可他们就不一定了。”

“所以才会忽然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