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庄御史使了眼色,示意他赶快退下,别丢他们都察院的脸。

“陛下,褚青霞乃是一名女子,还是方外之人,若是将她封为县子,民间恐怕会非议陛下。”汤政语重心长道。

“是民间非议,还是你们非议?”霍瑾瑜淡淡道。

“陛下,您若是看重褚青霞,不如将她封为县主,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册封县子的,这传出去,终究是影响不好。”礼部尚书出列。

霍瑾瑜:“这可真是好想法,只是褚青霞不是宗室人员,尔等难道还要给她认个爹娘?你们说祖制,祖制并未禁止女子封爵,人家道教都不拘男女,你们还忌惮,况且褚青霞、司利言所做之事,都于民有益,工部尚书,你也应该清楚工部的水泥还有玻璃都是谁弄的吧,一个小小的县子都舍不得,朕可不是这般吝啬的人。”

景朝列爵分五等:公、侯、伯、子、男,若不是怕朝臣反对声太大,她就给了“伯”了,现在也好,可以让褚青霞他们慢慢往上爬,有动力。

朝臣:……

陛下,您可以大方地将褚青霞封为县主、郡主,就是公主,他们咬一咬牙,也就认了。

金銮殿中,众人望着龙椅上少年帝王,看着笑容和煦、面如美玉,似乎是个好相处的人,金色龙袍披身,五爪金龙环绕,彰显着威严和尊贵,少年人仿若站在云端,俯瞰这下方的芸芸众生。

右都御史汤政知晓陛下不好商量,但是这事他还是要硬着头皮说,“陛下,褚青霞册封县子的事情兹事体大,此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可是朕圣旨已经下了。”霍瑾瑜眉眼微垂,带着一丝失落,“众卿难道要朕失信于民。”

众人:……

右都御史殷切道:“陛下,此事还有挽回,不如顺势册封褚青霞为县主,也可以将其提一级,册封郡主,就当是给她的补偿,朝野也能理解。”

庄御史等人纷纷点头。

这想法也好,大家都满意。

“不行。”霍瑾瑜顿时面色肃然,“众卿若是不满意,这样吧,朕有意将爵位撤掉两档,以后只册封公、侯、伯,既然你们觉得褚青霞当个县子吃亏了,咱们……”

“陛下!”右都御史连忙出声阻拦,就怕陛下和他们置气,随口就给了褚青霞一个“伯”。

霍瑾瑜见状,也配合地合上了嘴,含笑道:“一个小小的县子,众卿太过在意了,此事已成定局,众卿与其为难一个小女子,不如咱们说说户部的事情。”

户部的帐查了大半年,原户部尚书遭人暗算中风瘫痪,成了大半个废人,而且其次子在监牢上吊自杀也是一个谜。

众人见陛下强硬转移话题,有心想拉回来,但是霍瑾瑜压根不配合。

霍瑾瑜:“宋师兄,户部查账的事情有你主导,现下应该给朕一个结果吧。”

宋致听到霍瑾瑜点名,心中叹气,举着笏板出列,面色严肃,“启禀陛下,关于户部的帐,微臣已经看了七成,目前有两三成的帐无法验证……”

查账这事,越是体量大,越是不好察,就是青天大老爷来了,也分不清,只会弄出更多的糊涂账,而霍瑾瑜主要是想让宋致在户部推行新式记账法,此次查账,就是对过往旧账的一个总结较大,以后再查账,也是以这次为基准。

对于朝堂的一些猫腻,其实大家都清楚,尤其前些年,老霍头建造紫禁城,这么一个大项目能插手的地方可太多了,从岭南运来的价值几十万的梁木,中途遭遇风浪,损失几条船,这些也没办法追究,毕竟梁木是从海里运的,被海浪一冲击,别说梁木,就是船都保不住,紫禁城的劳役每天数千两的伙食开销,一文钱一个包子的物价下,五万劳役就是吃撑了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可是这些都有完整的交易记帐,这又要怎么查,这还是在长公主、毅王一起盯着的情况下。

霍瑾瑜也清楚,查账这事是查不通透的,就是现代那些大银行也是一大堆找不清缘由的烂账、坏账。

接着大理寺卿汇报了关于原户部尚书耿书墨的案子。

首先经过调查,耿书墨的次子确实是自杀,动机是为了给耿书墨脱罪。

耿书墨的汞毒则是被他的一名贴身书童下的,对方和耿书墨关系密切,将朱砂下在了送与耿书墨的日常饭食中,在得知耿书墨次子上吊自尽后,就逃出了京城。

经过府中下人的爆料,此书童平时和次子关系也不错,有人数次看到两人夜游府中花园,举止亲密。

众臣愕然,没想到耿书墨此案还能听到这般劲爆的消息。

至于书童,根据追踪,他则是逃去了江南,大理寺卿已经下了追捕令。

霍瑾瑜听完汇报,说来说去,现下大理寺卿连“情杀”和“仇杀”都不能确定。

不管如何,耿书墨的失职和贪腐是逃不了,他虽然是毒杀案的受害者,但是也洗清不了自己。

而且他也算主犯,此次户部贪腐牵涉的不止户部,其他五部都有,工部这边尤其说不清,许多大项目,没有工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