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阳也没有雨水,一个昏昏沉沉的阴天,温雪盈慢慢地起了床,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对他说:陈谦梵,我不想和你过了。

他问为什么。

她说没意思。

语气眼神,冷落疏淡得一点也不像她。

他说:我不太接受,能不能给我个正当的理由?

她仍然冷漠:没什么理由,我不缺人爱,你给不了我新鲜感。其实婚姻也就这么回事吧,我还是觉得,人跟人的关系就像蝴蝶结一样脆弱,我早就想开了。

他不说话,看着她。

她又问:你结婚证还在车上吗?这么一来还挺省事的,直接去民政局吧,行吗。

很快闹钟响了。

他醒过来,睁开眼,看到压在他的怀里呼呼大睡的温雪盈。

不沉,但还是有点分量,脑袋坠在他的胸口,紧靠在心脏的位置。

这分量令他觉得踏实。

周末的早晨,温雪盈在聊天,手机上好像有什么重要东西在等着她接收,看起来挺忙的,她聊了好一会儿,没来得及跟他说话。

于是今天的早餐很安静。

“我昨天梦见你了。”陈谦梵率先开口,跟她说。

“做个梦也要说,看来是头一回梦见我。”她聊着微信,头也没抬,说得漫不经心。

“我很少做梦。”

他很委婉地表达了确实是第一次。

温雪盈有点震惊,又有点生气,抬眼瞪他:“你……!”

陈谦梵淡笑着,略一颔首:“我的错。”

“……”

吃软不吃硬的温雪盈偃旗息鼓。

没有人知道梦的杀伤力有多大。

陈谦梵一般不在早上吻她,他的早晨要被合理利用,毕竟是脑袋最清醒的时段。

但是那天他破天荒地亲了她很久,还霸道地把她手机夺走,放到一旁,用一种“不许再看”的警告力度紧紧地收着她的腰,将人压得无处可逃。

还不是意思一下的那种浅碰,他撬开了她的唇齿,探得很深。

温雪盈躺在沙发上,又被他抵在怀里,无法动弹地接受了这个绵长的吻。

结束后,他难耐地动了动喉结,用鼻尖轻轻擦过她的,很亲昵的动作,弄得她痒痒地皱了鼻梁。

“怎么了啊。”温雪盈问他,“你到底做什么梦了?”

陈谦梵没有回答,他问:“在家里抽一支烟行吗?”

温雪盈指着小客厅的露台。

他在外面待了超过一支烟的时间。

温雪盈回完手机里的消息,见他还没回来,好奇地跟过去看看,发现陈谦梵正蹲在地上,他在修一个花架。

关于花草的培植,他已经学习得很到位了,怎么醒花,怎么剪枝,怎么浇水,一天几次。

一个门外汉进修得比她还要高分。

“你干什么呢?”温雪盈探出身子,看着他手里的动作。

高楼的冷风吹在露天的阳台,她浅浅地嘶了一声,收了收衣襟:“好冷。”

陈谦梵背对着她,蹲在角落位置,说:“螺丝钉老化了,我怕木板松动,固定一下。”

他很喜欢在家里做一些缝缝补补的事情。

温雪盈不由地失笑,她想,他真的太适合做丈夫了。

像个会帮她打点好一切的机器人。

“没发现吗?”陈谦梵没有抬头看她,只专心拧着螺丝。

“嗯?”她愣一下:“发现什么。”

他说:“下雪了。”

“……”温雪盈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根本没往外面看,这才一偏头:“哇!哇是真的!好大的雪好漂亮啊!”

她踩到护栏的高一级阶上,趴在扶手看底下白茫茫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