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金舟命人将一箱又一的礼物抬到花府主院,这些都是武信侯夫人周宜送的,金舟纳闷她的大方,但何寅安只说他们收下就好。

既然周宜为她在花府长脸,她当然懂得感恩。

“啧!阿姊是要显摆吗?”花桂枝躲在门后咬牙切齿,观察着那些礼物,还有花离夫妇的对答。

在她身旁的花季蜜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花离邀何寅安书房详谈,而花夫人跟花金舟到后院去。男人谈正事不欢迎女人,女人有私密话也不想让男人知道。

“阿姊和姊夫真是阔绰,那是礼物都不是普通货色呢!”花桂枝唇角弯弯,言语仍是刻薄。

“长者赐,不可辞。侯爷他们得知我和相公回门,特地送来的。”

“侯府可不是普通世家,阿姊真要小心,别着了后院女人的道。”

“公婆待我很好,嫂嫂不难相处,弟妹们也乖巧,没什么需要当心的。”

花夫人听到,握着金舟的手说:“真的吗?假如在侯府遇到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告诉娘亲。”她的长女高嫁,当初巴不得让她快嫁出去,好箍住武信侯府,现在却有些担心。刚才在花厅时,她看出何寅安对花金舟不上心。

“当然。”

金舟知道她新婚,纵使事情不如预期,但她知道不能多嘴侯府的事。

何况花家有女嫁入侯府,之后族人的亲事也好谈。

花夫人没再多话,让金舟跟两个妹妹玩,她要监督午膳的准备情况。

“阿姊嫁人的感觉如何?”桂枝看到金舟步伐不稳,不像金舟平日的仪态。虽然金舟有才女的名声,容貌其次,但她们三姊妹的相貌不差。只不过是花桂枝占了京城四美的名额,貌美是她的标签。

“很好。”

“我见阿姊站也站不稳,该不会是在侯府没吃饱饭?”

“大妹慎言。不要议论侯府的事。”

“甚么嘛!好心关心你,怎知摆出一副姊姊的架子!”桂枝美眸泛着怒火,竟有一种难以令人忽视的美态,“阿姊要好好拴住姊夫,虎父无犬子,就怕阿姊受不了。不过,妹妹认为侯府是阿姊最好的亲事,不会再有更好的了。”

虎父无犬子?

花桂枝不就是耻笑何寅安会像侯爷一样,纳一个又一个女人进院子了?

金舟当然知道不可能有更好的亲事了,“桂枝那么关心姊夫后院的情况,该不会……”

桂枝打断她的话:”别乱说,妹妹是就事论事。”

“你快十五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没有谱儿?”

金舟看着桂枝,这绝美的面蛋,却配上刀子嘴和爆竹脾气,真不知哪个男人受得了!她突然想起,侯府的何子仪跟桂枝的年纪相若。这几天她没见到子仪,听说罚跪祠堂受了伤。她顺便问一下桂枝。

“何子仪是庶女吧!”桂枝蹙眉,嫡女很少跟庶女玩在一起,“妹妹跟娘亲出席的宴会本就少见武信侯夫人,只见过一、两次。”她继续说:“她在庶女圈子颇有名气,哼!不都是看在武信侯府的面子。”

桂枝觉得何子仪跟她们嫡女不同,总是不经不觉勾住世家公子的目光。她不觉得何子仪有甚么特别,不就是说话嗲声嗲气了些,那些男人真是眼瞎!

“妹妹跟她不是同一个圈子,不过……宁王府的傅小姐可能知道。之前……”桂枝边回想边说:”妹妹见到她们在一起……当时气氛不太对劲。“她顿了顿,当时她们好像在对峙,然后何子仪面色发青悻悻然走了。“哼!傅小姐总柔弱可欺的模样,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跟她娘一样。”

金舟吓得喝斥:“大妹!这种话在花府说就算了,别在外面乱说话。”好好的说何子仪的事,怎么扯到宁王府了!

宁王的嫡女也是京城四美之一,花桂枝常看她不顺眼。金舟年幼时都见过数次宁王夫妇,对于他们的女儿的美貌毋庸置疑。

桂枝嘀咕:“又摆姐姐架子……”她见金舟又想说教,快人快语:“何子仪出席宴会后,常会收到一些贵公子邀约。”

她挑眉没再说话,那种勾引男子的手段可不是她们嫡女会做的事,她认为金舟明白她的意思。

金舟沉默,没想到何子仪的名声是如此。即使金舟知花桂枝有可能小事化大,但承恩伯府的林三会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身为她的朋友,那何子仪可能近朱者赤。

跟何子莹完全不同。

下人来找金舟,她便离开。

花季蜜看着金舟的背影,然后回头瞧见桂枝看着金舟的方向,叹气道:“二姊姊明明在担心大姊姊……”

“谁担心她了!”桂枝冷哼,便转了话题,“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嫁给谁?”

季蜜想一想,摇摇头:“爹爹作主就可以了。”

桂枝收起视线,“……我们本就没有选择,如果可以的话……”她越说越小声,季蜜听不清她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