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潇涵有问题,津元哪里还敢让齐遇再在市医院里面住,第二天便联系了牟安来接齐遇出院。

实在是津元不会开车,要是会,她就自己开车了。

津元把齐遇从轮椅上扶到后排座位上,她坐到副驾驶。

系好安全带后,津元突然转头,很认真地问齐遇:“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我说得是你做手术那件事之前。”

牟安缓缓转头,在津元的视线盲区对齐遇惶恐:她不会想起了吧?

齐遇却很冷静,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她道:“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我是不是欠你!”津元越想越气,“自从我把你招进来以后,哪里是你给我打工,这三天两头的分明是我给你打工!”

齐遇调整好坐姿,闭目养神:“辛苦你了。”

“你”

津元看着她这幅样子,更气了。

津元气呼呼转身坐好,她抱着肩膀小声嘟囔:“就这态度你还想找女朋友?单着吧你,单一辈子!”

牟安被吓得不轻,也不敢说话,乖乖开车。

路上,齐遇接到一通电话:“王哥?地址没变,怎么亲自来了?有事顺路?好,不用亲自为我跑一趟。老太太身体怎么样?没复发就好,不要再乱信偏方了,有空我再去看看。嗯现在晚高峰,我得小一小时才能回去。您要是忙,东西放我门口就行,不会丢。好,就这样,您忙。”

牟安问她:“你以前义诊的病人?”

“你怎么知道?”

“我那地方有高速公路,天天有跑大车的,执勤的时候听他们提到过你。”

牟安执勤

齐遇看向窗外:“不算好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也想网开一面,这不是做不成吗。”

说着,牟安还看了津元一眼。

津元:“看我干嘛,我也不能插手生死,那都是生死簿上记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生死簿是记好了,但是

跟你俩说这事就很诡异!

车子到楼下以后,津元扶着齐遇上去,她把齐遇扔到沙发上,齐遇请她:“门口那箱土特产,帮我拿进来,谢谢。”

津元任劳任怨地去拿:“看不出来,你还挺心地善良的。”

齐遇如实回答:“我功德深厚。”

津元抱着这一箱土特产,哽住了。

“齐遇,以前没发现,”津元把箱子精准放到她腿上,“你脸皮挺厚啊。”

“不好撒谎罢了。”

津元被怼够呛,她现在是发现了,齐遇正在暴露本性。

就这张嘴,白瞎这张脸了。

“行,你功德深厚,我宅心仁厚。你这几天居家办公吧,别出现在非科学所碍我的眼。”

“谢谢领导。”

“对了,你说十月一要出去,去哪?”

“安排好了联系你。”

“”津元真的很认真地问她,“咱俩到底谁是领导?”

“一应费用由我承担。”

津元喜笑颜开:“好,你是活人,你懂行,你来安排。”

不用她做报表向转轮王提交就成,光走流程就能让鬼再死一次。

齐遇也懒得戳破,她道:“冰箱里有水,供奉过的,你拿两瓶,补补体力。”

津元这才看向齐遇家一直关着的那扇门。

“齐遇,”大概神秘总是具有吸引力,她对那扇门很好奇,“你说你信仰的山神被人杀了,那死了的山神”

“她没死。”齐遇打断她。

齐遇坐在沙发上,她只能抬头看津元,她的眼睛很亮。

那是一种磨不灭的光。

“除了我这条命要还报父母恩,我向天地祈求,愿用我这余生所有换天地留她一线生机。

“她在山神之位三百年,从无过错,一方山林安平无恙。天地念其功德,应允了我所求。”

津元关上门,她看着楼梯发呆。

为什么,齐遇说这些地时候她会感到很悲伤。

不是哀恸一介山神的死去。

而是为齐遇。

最终,津元也只能将这种情绪归结于:兔死狗烹,唇亡齿寒。

山神会死,她也会,可是山神有信徒愿意付出一切,她没有。

如果有一天她也遇到那种事,恐怕只会当场魂飞魄散。

津元突然有点羡慕那个山神,她也想要齐遇这样的信徒。

回家以后,津元左右睡不着,开始查管潇涵的个人资料。

查了好几遍,津元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到上高中之前都是靠贫困补助,后来因为成绩优异,被学校出资买断,为此还高考了两次。

二十岁的时候以省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全国最好的医学院,后一路硕博连读。

二十九岁进入长源市医院工作,如今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