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硕没有想到第一个来到拉萨看望自己的竟然会是和田的那个老头子吴本淼。

吴本淼坐在徐硕病床边上的椅子上,从旁边的果篮里挑了一个香蕉,剥去外皮,一点点的往嘴里送,徐硕看来看吴本淼的吃的样子,嬉皮笑脸的看着吴本淼道:“吴叔,能赏我吃一口不?”

吴本淼直接无视徐硕的嘴脸,还是一口口的细嚼慢咽,把一只香蕉吃完,从口袋里掏出燕子坞的丝绸手绢轻轻拭了拭嘴角,然后慢悠悠的从果篮里又拿出了一个苹果,拿了个水果刀慢条斯理的把外皮剥去,瞥了一眼徐硕之后轻声道:“这是你第几次进来?”

徐硕可怜兮兮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道:“一次,这是第一次。”

吴本淼斜着眼睛看了看徐硕的样子,哂笑道:“这么说你还没住够,这才第一次,也就是以后还要来第二次、第三次?”

徐硕闭上眼睛,只笑不说话。

吴本淼看了看闭着眼睛假装养神的徐硕,笑道;“你猜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徐硕只听不说,不做任何的表情,吴本淼叹了口气,手里的水果刀刺溜溜把苹果上的最后一块皮削掉,然后站起身,把苹果塞到了徐硕的嘴里,轻声道:“我这次来是为了给你送钱!”

一听到‘钱’字,徐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老人,吴本淼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多给你,只是和田你的那座欲矿开出来的那部分而已,总共三千五百万整。”

话说完,吴本淼在徐硕肚子挨了刀子的地方轻轻按了一下,道:“小子,赶快滚起来,外面现在可是锣鼓喧天的大戏,早就锣鸣三声了,你这个大武生要是不上场,一群刀马旦在那里蹦来蹦去,台下看戏的又有什么意思。”

徐硕吃痛哼了一声,吴本淼话说完,带着笑走出了病房,徐硕转过头看了看桌面上放着的一张银行卡,重新又闭上了眼睛。

这个老东西,真的就只是来看看他,给他送钱这么简单么?

。。

“主子,有人传来消息说,张不肖手下的人在咱们这边闹事,您看”那个扎着个小辫子的老头儿看着面前的吴本淼轻声道。

跪在庙宇佛像前的吴本淼没有说话,把手中的念珠拨弄了几下之后,闭着眼睛说道:“他想闹,你就陪他闹,闹够了就让他回去,在跟来的人说,回去了告诉他主子,他们打的算盘我知道,不用搞这些有的没的。”

扎小辫的老头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吴本淼口中低低念叨,面前正对着的恰是一尊持慧剑,金刚杵,周身火焰做忿怒状的不动明王像。

三日后,李青羊给躺在床上的徐硕带来了一个消息:张不肖身受重伤,且与吴本淼摩擦不断,欲料场之间常有械斗,极有可能开战,遍地烽火,一触即然。

李青羊回过头看了看,把门反锁上,然后给徐硕点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看着徐硕轻声道:“你说,等等怎么办?”

徐硕边上的李青羊轻笑道:“你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还用问我。”

李青羊看着徐硕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烟头摁熄在一个一次性水杯里,然后道:“那我这就去给张不肖的户头上打钱去,打上一千万怎么样?”

徐硕挥了挥手,轻笑道:“全打上,一分都不要留。”

柳夏卓坐在纳佩风的对面把玩着手里的一个小小的欲石摆件,斜着头看着纳佩风说道:“怎么,你不准备动一下么?”

“只要一天他说要给你的钱没有到账,我就一天不能有动作。”

柳夏卓站起身,按在桌子上,伸出头盯着纳佩风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答应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我只管我们这边的事情,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其他的事情都是你的,即便是等等你把徐硕打垮了,和田和上林湖那边的东西我也只要百分之三十,难道你还不信任我么。”

纳佩风低下头拨弄了一下大拇指上带着的一个翡翠扳指,让它转了一圈之后,抬起头看着柳夏卓说道:“给曹家消息,告诉他,釜底抽薪的事情我们不会做,但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我们做起来应心拿手。”

柳夏卓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吃过晚饭,曹家老爷子习惯的下楼去楼下的邮筒里去取出明天即将刊印的报纸和内参,但是今天邮筒里面多了一张小小的纸条,曹老爷子把纸条打开了看了看,眉头紧锁。

吃过晚饭的曹老爷子没有按照往例去书房看看今天的内参上面写了什么,而是拉上刚刚从西藏回来的曹胜军在大院里散散步,走到了路上,曹胜军看着曹老爷子的眉头依旧紧锁,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给曹老爷子点了一根,然后自己点了一根,走了一会,爷孙二人在路边的一个长凳上坐下。

曹胜军看着曹老爷子轻声道:“老爷子,您今天怎么了?”

曹老爷子抽了口烟,苦笑道;“小军子,这么些年你在这大院里看着,听着,应该也知道也看到不少,一不留神就被踩下去的人是一批又一批,只有牺牲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