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清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把手里的画放下,然后选择离开。

靠在车边的年轻人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秦汉武微微一笑,道:“你应该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秦汉武点了点头,把手里拿着的那幅二郎巡山图卷了起来,然后递给在一边的许强,微笑着走靠在车边的年轻人面前,没有任何征兆的挥手一拳,打在了站在他对面的年轻人的腮帮子上。

秦汉武虽然不是练家子出身,也不像许强那样是打架的老油条,但是但凡是个年轻人手头总是有几分力气的,更何况像秦汉武这样要画画的,臂力也一定要好,更何况是在乡下,所以手上更是有一把气力,而且是这么冷不丁的一下,年轻人的嘴角还是流出了一点血迹。

靠在车上的年轻人伸出手抹了抹嘴角看着秦汉武笑了笑,道:“上车吧,上了车,赶紧该干啥干啥去。”

秦汉武转过头看了看年轻人没再说话,甩了甩胳膊走进了车里。

车子动之后,年轻人轻轻敲了敲窗户,比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转过身看着站在路沿上的万宝宝笑着说道:“这小子不错,其实我还挺喜欢的。”

万宝宝嘿嘿笑笑,道:“挨了一拳,还能说你还挺喜欢他的。”

“但凡是有能力的人,大多难免都有那么一点坏脾气,而且做他们这个的,师父大多会跟他们说,学了这手艺不是去坑蒙拐骗的,所以我挨这一拳也应该。”

万宝宝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踢了踢脚下的一粒石子,道:“佩风,你说你搞得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费了那么大的心思,那么大的功夫,就为了一个人,我怎么都感觉不值得。”

纳佩风弯腰把那粒石子拣在手中,看着对面的万宝宝笑道:“这粒石子你就感觉他就是个你用脚踢着玩的小玩意,可是我拿回去,跟别人说这是一粒宝石,让他花钱来买,也是能卖的出去的,现在这事情就跟这个石子是一样的。”

万宝宝苦笑一声,转过头盯着纳佩风道:“就算是他真的把那幅画给你补全了,可是你真的就能卖出去么?”

“说能卖就能卖,不能卖也能卖。”纳佩风嘴角神秘一笑,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我让他是真的,他就得是真的,就算没人要,我也能把他给卖出去,再说这生意本来就是很早就有的生意,又不只是我一个人做的,说出去卖的也不丢人,丢人的是买家。”

“我有个画画的朋友上次来北京的时候跟我说了一段话,我现在说给你听听。‘我上次到台北开会,几个买华硕公司股票了大财的朋友,托我在大6买些画,以便保值。所以在回达拉斯之前转道北京,托朋友打听行情,朋友隔日就把他的朋友带到了我住的王府饭店。大家到楼下那个在美国掀起亚裔非法捐款风波而家喻户晓的崔老板的饭店坐定之后,来者一鸣惊人地说,美国总统克林顿也曾向他讨过画,并声言不信可以去问崔老板。他看上去简直就是个农民,脸上的皱纹深得可以夹住东西,微驼著背对每个人都奉现出他那并不好看的笑容。直到他说他今年三十五岁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快五十岁了。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却是当今中国大6书画界有名的大款。我向他请教他财的诀窍,他说这全来自中的≈假似真来真似假≈那句话,使他懂得了怎样赚有钱人的钱

我从三岁就开始学画,直到三十岁也没能离开过恨了一辈子的黄土地。最后在我师傅的指点下,开始走上了卖假画的阳光大道,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为此,我从心里感激我师傅,每年清明节都去给他老人家上坟。按说我师傅先前也是大画家,而且画得不错,但由于不走运,因为至今都搞不清的问题,落草到我们村度过了穷困潦倒的后半生。这大概是我的福气。由于他是清末皇室大家子出身,对金石篆刻、珠宝古玩,样样精通,虽然他在书画界没什么名声,但上上下下认识不少画友,为我能今天在这行里折腾铺垫了不少的路。

说实话,我挺替我师傅惋惜的,因为他画的画绝对是一流,可惜在书画界名气太重要了,有名的不管画得多烂都能卖出价钱,没名的画得再好也没用。我师傅大概深悟曹雪芹的警句,临死前把全部的精力和才华都投入到制作假画上,并把这些无价之宝都给了我,从而奠定了我今天的基础。他仿制的名画,到今天都是精品,有的比原画还好。你问我为什么不搞创作?我刚才不是讲了吗,画卖的是名气,而不是艺术本身。中国能称自己是画家的人有多少?成千上万。你在纽约、伦敦、巴黎、东京的画廊里,开最低价出售的多是中国人的作品。有人开玩笑说,你在巴黎的任何一条街上碰到中国人时,十有是中国美术家协会的会员。当你在纽约的曼哈顿见到摆摊画人头象的,百分之九十是中国人,而这百分之九十中的百分之九十是大6美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对于一个号称搞艺术的人来说,沦落他国异乡的街头,过著半乞半混的生活,你说他还能有艺术灵感吗?所以,给我十年的奖学金,我也不会去国外混。卖假画虽然不算是什么正门正道,但至少还能在画界浸染,所接触的都是画中精品,张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