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生辰办的热闹,可由于前两日生出的事端,林弃不免力不从心,寿宴才结束就躺在床上不愿再多动弹。

她今日喝了不少酒,头更有些晕乎乎的,若不是侍女扶她回屋,她怕是要倒在半路。看来她不胜酒力,以后要少喝些为妙。

白日,林霏照常参与她的寿宴,过去两日,她看起来已恢复成平时的模样,精神抖擞,还特地为他准备了一段贺词,对此,林弃心怀感激。

可她们的确互相被对方的信引所影响,林弃不知晓林霏是如何想的,可她现在却不好意思直面她,仿佛只要一看到她,就会想起那日的窘态。

“说起来,霏儿似是不打算追究了。”

前日事后,阿怜将整件事都向她禀告清楚,是以,她也清楚霏儿与阿怜之间是什么事都做了。

起初,她还在想若是阿怜向她求助,她该如何替她脱罪,不想两日过去,今日寿宴途中,阿怜竟是全程陪伴林霏左右,好像主仆关系照旧,丝毫看不出异样。

唉,这样似乎也不错。

这么平稳地过了三日,林霏那边未传来动静,贺念璠竟病倒了。

林弃将整个会稽府最好的郎中都请到府中,开了不少贴药,也没让念璠好转。

“过了这么多日,京城的郎中还未到么!”

“殿、殿下,说是快到了……”

“姐姐,我的头好痛……”

贺念璠每动一下身子,脑子就跟要晃出来似的,她想不明白,这段时日自己一直安分守己待在越王府,既没被风吹到也没被水冻着,好端端的怎么又病倒了。

“念璠!”林弃亲自替她更换额上早已被捂热的巾帕,而后又用力握住她的手,“没事的,我已经遣人去京城寻更好的郎中过来了,他们的医术比会稽这的更高超,一定能将你看好的。”

“嗯……我、我相信弃姐姐……”

语毕,贺念璠又是低咳不止。

林弃忙帮她拍背,道:“你好好休息,莫要说话了……”她心底百般自责,此次是自己邀念璠来会稽,若是未能将她好好地送回蠡渚,这辈子她都不能原谅自己。

过了半日,已到夜半时分。途中,德太妃曾进屋劝林弃去歇息会儿,莫要累坏了身子,却被她以“孩儿不累”的由头拒绝了。

放在桌上的红枣银耳羹早已凉透,林弃的眼皮开始打架,头不停地点着。

此时,王萧进屋来报:“殿下,宫中的太医到了!”

是了,若说这全天下最厉害的郎中,莫过于皇城中的太医,这次能请来一位还少不了林霏的助力,若不是她向当今女帝写信,谎称自己染了风寒,太医可不是那么好请的。

“臣张远,参见殿下……”

“快快请起!”

张太医在入城时,就有迎接的手下向他说明了实情,是以才进屋,他便知道躺在床上的少女就是殿下心系的对象,也是他为何来此的源由了。

“张太医快来瞧瞧,她究竟生的是何病?怎会几日都不见好转?”

张太医在床边的小木凳坐下,道了一声“失礼”,拉过贺念璠的手为她探脉象,而后又掰开她的眼皮,细细查看。

“怪了……”张太医将贺念璠的手放好,眉头紧蹙,向林弃答复道,“殿下,不知这位姑娘几日前可有收到惊吓?”

“惊吓?”

林弃想到那日屋中,她是如何嚷嚷着要肏念璠,又是如何强硬地射在她口中,往事历历在目,虽说都是因为该死的易感期,并不是存心的……

林弃蓦地感到心虚,脸色煞白道:“或许有吧……”

“想来那就是引子,高烧不止,脉象乱中有序……敢问殿下,这位姑娘可分化了?”

林弃不明白这与分不分化何干,可太医既如此问了,想来定有深意。

“念璠今年十三,尚未分化。”

“这就对了。”

张太医抚须,原先紧蹙的眉头倏地放松,莫名地睨了林弃一眼,其中分明有几分谴责与轻蔑。

天下的男女大多在十五岁这年分化,可既是大多,说明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早一年或晚一年,而其中更有例外的例外,便是十三岁分化。

“此事实为罕见,一般因人为导致的因素而提前,如多次受到信引影响,过早经历房事,殿下有所不知,关外异族早婚,男女多在十二、三岁成婚,而后分化……”

大周最为此举不齿,认之为蛮夷习俗,以区分大周礼仪之邦,是以此等事迹在大周罕见,会稽的郎中未往这个方向想也是自然。

说完,张太医拱手垂头,不再多言。他愈是缄默,林弃愈是不自在。

她是年长者,是念璠口中的“姐姐”,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利用她对自己的信任与她亲近,最终……

“张太医,是我做错了,可您能否告诉我念璠为何高烧多日不退,若是分化期未免也太长了!”

林弃竟愿意承认,这倒是出乎意料,要知道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