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是真有意思。九点,雷打不动,准时起床。

明明他完全可以说不去就不去的。

女孩子依旧乖乖伏在枕头里。她倒时差,原本睡得很沉,但他一离开,她就惊醒。

她的生理期是严重问题,还在用药。他昨晚又问有没有副作用,她说可能有,但宁愿不要痛经。

世界上没有比痛经更煎熬的事!他家孩子就这么说。

他一边刷牙一边想,要不要重新帮她找医生。靠药物控制,一旦断药大概率就会卷土重来。

小手忽然从身后环上来:“……陪着我不好吗?”

瞧瞧。娇气到没有边际。

“我去德国你也没有翘课吧。”他望着镜子里那对手心,拽下毛巾,“其实你是我认识唯一一个不翘课的人。”

“……上学要花钱的。”

他转过身,朝她张开手。

柔软的身体立刻靠进来:“睡醒就好想你。”

“酸。”

“……是真的。”脑袋蹭在肩下,“每次你去陪我,然后走的那两天,我就特别不适应。”

她是真诚的,但对他无效。

“不要讲废话。”

男人掌心托起她的脸:“说这么多,又不肯回家。”

继续问:“你知道就算你得到it的博士学位,对你想要的那种意义也有限吧?”

女孩子瘪一瘪嘴。

他就笑了,俯身吻在她的额头,语气柔和:“我不说了。”

“……你真的太直接了啦。”她仰起脸,“只要你庇护我,我就什么都不需要;如果你不庇护我,我有什么都没有用。是吧?”

他没有否认。本来就是这样的,她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

但都不是好事,信任才是好事。

“那为什么……”这样两头跑,十二个小时的航班,还要坐车,她知道他心里有意见。

“因为想你开心。”

他松开手,转身抱她出去:“你开心最重要。”

柔软身体被放在梳妆桌上。

他的手臂撑在她两侧,俯下身,目光温和,神情更是:“开心吗?”

“是幸福。”她立刻点头,“我已经特别幸福了,谢谢你。”

“谢谢?”

她马上改口:“我爱你。是我爱你。”

他很淡地笑了一下,伸手又要抱她:“还睡吗?”

“睡的。”她主动爬回他怀里,“我先倒时差。”

等抱回被窝,他帮她点好溶烛灯。要关壁灯时,纤细手指探上来,轻轻扣在皮带上,目光过水。

声音很轻:“昨天就够了吗?”

他望着她。

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开始解腕表。

她早晨时也敏感些,送入时就微微发抖。双腿在他腰后起伏,最后蜷缩收紧。

结束就已经昏睡了,圆脸红红。他望着她无声笑一会,松手放回被子里。

虽然明天是生日,但他另有安排,今晚先回家把饭吃了。一进门就有人冲上来,举着东西往商忆手里塞:“一一……”

被季允之抬手挡下来,神色漠然。

“这孩子年纪小,还不适合。”岑清岭打圆场,“一一,你去帮忙看着宝宝。”

商忆认出来是谁,尴尬立在原地。她实在没有胆量不打招呼,但看情形也不能太热情,礼貌点点头:“舅妈。”

“一一……”

“好了。”岑清岭抬手搡搡嫂子,“跟允之谈。”

盯住商忆:“你上楼去。”

等女孩子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回廊,才皱一皱眉叮嘱:“秋华,我跟你讲过好几次了。讨好这孩子没有用,别让她听这些,否则他更不会帮你。”

商忆将舅妈带来的小孙女抱着,一边哄睡一边分心想事情。大概能猜到是为什么事,但没想到又来求援。

岑清岭跟上来,关上门:“没有吓到吧?”

“……不是跑掉了吗?”商忆小声问,“之前听澄澄说,已经商务移民走了呀。”

“蠢人做蠢事,有什么办法。”岑清岭叹气,“夫妻俩在澳洲买了个房子,说是史上第二成交价。搞这么高调,那国外的华人社区消息多灵通啊。举报信雪花片一样往北京飞,又把人叫回来审。人一入境,压着的经济问题都被翻出来。好在留了一手,你舅妈从香港拿新加坡护照回的。给你外公打电话,他说儿孙自有儿孙命,不打算管了。”

“……噢。”

“你别担心。”岑清岭拍拍她。

舅妈上来时,情绪已经稳定许多。伸手逗孙女时,悄悄又要把扳指给商忆:“拿着。”

“我做实验,戴不了。”

她低着头回避,被对方握住手腕:“一一,你回去……”

“打仗本来就要兵分几路,一路被围困,如果其他人都去救,进了包围圈,那仗还有的打吗?”过分年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