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与此同时我又在做什么呢?事实上当清醒回来后,大屋中央出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他们便是拉多克剃刀和礼貌者琴弦。见我陷入深度昏迷,天竺菊只得破除禁忌联系暗世界人马,拷打逼供不正是铁布利希最擅长干的事么?就这样他们被送进了道场。

「这是破伤风,已经一天多了,幸亏有人替她打了强心针和清毒剂,不然就很危险了。」作为长期露宿野地的公羊们,自我疗治是家常便饭,所以俩人偽装成医师上了女神峰后,当即摆出全套行头,为几个受创最大的部位清淤消毒,最后敷上河泽云蚺血这方大保健。剃刀蹙紧眉头,对礼貌者使了个眼色,让他下去看看药店老板伤势,然后谈了些近期活动。

「我有种预感,许多不好的事正在慢慢成型。魔魘里我见过的情景,安置乔曼的屋子,与现实一模一样,所以黑色人形爬下床,化为虫子溜走也必将发生。」我一骨碌爬起身,将这些发现说完,然后拽着拉多克的袖管低语道:「我们提前将自己暴露了,现在已变得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希望你回去转告他们,别对这些无辜女孩下手,不然我们只能选择起义。」

「拜托,咱们从没说过要斩尽杀绝,那不过是施加你们的压力。既然吕库古小姐说大长老道场设在他处,那杀了她们又有何意义?」他忙将我拖至一边,附耳低语道:「紫眼狐貍从未说过她的计划吧?那好,原本与博尔顿商量的结果是这样的,利用华宵之夜血腥献祭,趁势让那妞释放次级鉆。这么一来,魔将会被羵羊替换,在仪式结束前,它将呈现空前虚弱状态,到那时,库里亚人会通过一种叫收纳的妖法,将之凝结成蛇胚,大概就是如此。」

说话间,礼貌者背着手走回道场,对他摇摇头,叹道:「人我见到了,伤得不太重我已处理好了,但想通过读心办不到,咱们可能白跑一趟。因为这个男人非比寻常,他不知因何缘故而成就了眠垄之心,以往要拷问秘密只得传唤魅者,那些顽固份子终因男人的顏面被迫交待罪行。可现在的情况是,两名魅者全都拿他没辙,我丝毫办法也没有。」

「伤得不太重?尺骨骨折也叫不太重?」艾莉森质疑地望着他,问:「可知这两个妞兇残到何种程度?无时不刻下去痛殴这个可怜人,他没死简直是奇跡了,那你说他都伤哪了?」

「就是皮下淤血,眼角青肿,以及咽喉内少量出血啊,我与人打场架也不过如此。」

「这怎么可能?半天来至少挨了十多顿打,居然伤得这么轻?简直是不可思议。」农妇在祭台前来回踱步,忽然一蹦三尺高,猛拍脑袋大叫:「糟了!肯定是那样!要出大事了!」

言罢,她一个箭步飞窜下泛渣之井,眾人不知她是怎么了,也盲目跟着一起追下楼去。艾莉森很快转到地牢偏角,当瞧见铁门大开,不由惊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嘴角抽搐口不能言。

平躺在床褥上的乔曼尸身,已变得柏油般漆黑,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缓慢腐朽,那些与关节紧挨着的部位,慢慢消融了尸皮,并暴露出底下蜡黄的枯骨。之前能维系它所有机能的东西,正是那颗绿色珠子,此时男孩的胸腔,被人刨出了一个大洞,太阳蛇卵不翼而飞。

艾莉森的脸由白变灰,再有灰泛青,最终变得一片赤红。是啊,她之所以加入莉莉丝,就是为了復活爱子,现在这份祈愿被剥夺,眼见僵尸又将化为朽骨,早已是气得丧失了理智。待到我等追下楼时,她正与药店老板在狭窄的廊道内相互追逐,并穿梭于各间牢房之间。

「你这个无耻小人,我一直在想方设法周全你少挨别人的打,可你倒好,夺了乔曼赖以维生的灵戒,看我不将你抽筋剥皮,挖出肚肠去餵狗,并让你饱览二十一间酷房的全套大餐!」高大笨重的农妇在这等环境里,显然不及男子灵活,俩人始终保持在十米距离内。艾莉森追不上他,只得守住泛渣之井的中枢大道,破口大骂:「你给我滚出来,别像老鼠那般躲着!」

「我这是为求自保,你的男孩反正已经死了,再怎么救也是枉然。我也不愿这么做,不如此我迟早会死在那个妹妹或大姐手里!」男子此刻不知身在何方,声音正像幽灵般四下回荡,他深知自己躲过一难将迎来更大的浩劫,越发不肯冒头了。时隔不久,他从慌乱中恢復平静,又说:「我也有珠子啊,想救那具僵尸,就让大姐再跑一趟,将大包给带来这里!」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让我去取包的原因。剃刀你们楞着干嘛,将美人蕉姐妹先拖走!」天竺菊见状,忙招呼旁人上前帮手。农妇虽不精通干架,但那股气力胜过蛮牛,两只公羊外加三个小妞左右环抱,才勉强将之扑翻在地。艾莉森瞬间崩溃,呼天抢地地嚎哭起来。

木樨花之流早就想对药店老板施加暴行,苦于主场被我垄断,现在正巧寻得由头,仗着人多势眾,打算前后包抄去揪出男子,却被天竺菊一把拖住。布雷德利深知再度被活捉断无生路,因此会拼死负隅顽抗。贸然进入他刨挖的夹缝壁道,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时隔不久,极远处传来番茄的惨叫,她在某个荒僻角落遭人偷袭,肩胛挨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