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完毕,我从偏殿出来,发现人群乌央乌央地聚在门口。

原来是那个老道长在门口支了个小摊,专卖祈愿红绸子和上岸手串。

祈愿红绸子300一条,可以在绸子上写上自己的姓名、座位信息、所考岗位编号等,再挂到庙中间的大树上。

那大树上挂满了红绸子,满得要见不到树皮了,可见承载了多少愿望。

上岸手串500一条,据说是在文曲星那开过光的,虽然只是一串红绳子,串了叁颗红色的金刚菩提子。

这东西廉价极了,像义乌小商品市场按斤批发来的,竟然卖500一条!

按理说,这么贵是没人买的,偏偏这老道长挂了个牌牌,写着“不上岸,退全款!”

这谁顶的住?

一群未来的人民公仆抢着扫码付款。

看起来是老道长对自己的手串的法力有自信,实际上不就是玩概率吗?

可是这东西是100倍的利润啊,只要有100个人里有一个人上岸了,那老道长就不会亏。

要是有人懒得来退款了,那直接赚麻了。

“想要?”徐老师低声地在我耳边问。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遇事不决,求助玄学,我这笔试水平很需要这玩意儿啊,可惜这价格又太智商税了。

徐老师悄悄将我拉到一边,神秘道:“我让舅公送你一条就好。”

舅公?徐老师为什么总称呼道长是舅公?

将所有的学员全部送回家,我也坐在了徐老师的副驾驶上,身边再无其他人,徐老师递来一串上岸手串,坦然地向我解释。

“道长就是我亲舅公。”

“什么,那是个假道士!”

我震怒,不会白祈福了吧!

徐老师赶忙解释:“我舅公是真道士啊!他叁十岁就出家了,已经出家了叁十年来年了。”

他还补充道:“本来这个庙是个叁清观,就我舅公和另一个道士两个人打理。我做了考公机构后,专门拜托他帮我供奉文曲星君的,因为供文曲星君的庙实在太少,顺便也让他赚点修缮道观的钱。”

这这……徐老师你也太会赚钱了吧!

你开考公机构赚一笔,来你舅公这儿上香赚一笔,临走还卖手串和红绸子再再赚一笔!

我现在充分怀疑那手串和红绸布就是你出的主意。

都是套路啊……

脑海里突然有个奇怪的问题。

“徐老师,你舅公为什么出家呀?”

“哎。”徐老师叹口气,“我舅公他初恋意外离世了,他就再也没找过,家里人一直催他,他烦透了,索性就出家了。”

“哇,你舅公还是个情种。”我不禁感叹。

这世界上的男人大部分是妻子过世半年就会再找,有点甚至妻子还在病床上,就已经开始物色下一任了。

妻子走了,还要学元稹苏东坡之流,发一发妻子的祭文,吃一波热乎的人血馒头。

何曾有舅公这种直接出家修行叁十余年的稀有物种。

徐老师沾了光似的,得意一笑:“那可不,我们老徐家出情种~”

这句话也对,我爸也是老徐家的情种之一。

我妈离婚后浪成那样了,我爸还是对她痴心不变,兢兢业业地带娃,期望与她复婚。

可惜啊,老徐家的女人也是“情种”,谁都爱,等于谁都不爱。

徐老师见我自己想事情,没搭理他,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故意揉乱我的脑袋,

“你不应该夸夸我吗?我也是情种啊?”

啊?在这儿等着我呢?

是希望我夸他呀!

刚好车子也到小区门口了,我像个二流子一样,用手指挑着徐老师的下巴,诱惑道。

“那情种,今晚有兴趣来我家过夜吗?”

最近一段时间霸总都不在家,可以和徐老师玩点刺激的。

徐老师一把抓住我不安分的手指,轻轻地在嘴里咬了一口。

温柔的口舌包裹着敏感的指尖,坚硬的牙齿给酥麻的触感里带了不一样的刺激,一瞬间浮想联翩。

“没兴趣。”

……额……

他在我手背上轻轻一吻,目光眷恋又无奈。

“我不会去他送你的屋子,永远不会。”

我怎么忘记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当一个无名无分的情人已经是他今生所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怎么还能邀请他去见证我和霸总的“爱巢”,再击溃一次他的坚强吗?

在徐老师脸颊上轻快地印上一吻,认真地承诺。

“我会努力一次就上岸的。”

而这一吻,他怎么会满足,以更深更用力的吻回应我的感情。

被吻的有些缺氧,脑袋晕沉沉的,我敲开了对门的房间——妹夫的家。

奸夫住对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