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同班同学问她语文、政治题的频率就不低,但自从晓颂的作文引上模板,频率比往常还要高了不少。

晓颂有些压力,但却乐在其中。

城语和她的同桌王瑾安自发结成语文学习小组,共同讨论语文作文、阅读等,还通过挖掘往年高考命题规律,在网络搜集各式各样思辨类作文,集合论点等。

往常因为喜欢许燊,带头形成小团体孤立晓颂的张霖环也红着脸和她道了歉,想要晓颂分享学习方法。

放在叁年前,晓颂会欣然接受,哪怕那些难过和怀疑自我是真实而痛苦的。

可是如今受程老师潜移默化的影响,她虽然大方分享了经验和方法,但同时明确表明自己不会接受她的道歉,希望二人往后不再牵扯。

张霖环沉默一会,再次小声道歉,转身离开。

从那之后,唯一横亘在校园生活和晓颂之间的隔断被打开,她可以专注投入到书本和复习中来。

天气逐渐转凉,高叁年级迎来高中时期最后一次体测。

晓颂的体育成绩不好不坏,最痛苦的还是八百米测试,每次跑完都头昏脑胀嗓子疼。

卡着叁分五十的优秀线过了体测,晓颂有气无力喝着水慢走平复。偏偏下一节还是语文课,她和同学相互搀扶着缓慢走回教学楼。

来到语文办公室,得到了一众语文老师的关怀和慰问,啧啧叹息着现在的学生都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可不是,每次上课班里的孩子一咳嗽,我就知道他们又体育测试了。”

李老师夹着教案,贴心分给晓颂一小半,回头和老师们打趣。

“多喝点温水,别把嗓子咳坏了。”

程望舒从教案里抬起头,蹙着眉推了下眼镜,很是担忧的看向晓颂。

刚跑完步,腿还是酸软,晓颂闷闷点头,走到程老师座位前被他轻微的握住胳臂托了一把,晓颂顺着抓了一下他的手,像是撒娇。

中午程望舒以帮忙的借口找到晓颂,搂着亲了一会,柔声细语哄着。

每次体测完晓颂都变着法的求安慰,屡试不爽。

改错本一页一页累计,试卷越做越厚,一轮复习正式结束,二轮专题复习开始。

因为基础打的比较牢,在二轮复习时晓颂相对自如,在几次考试中慢慢超过往常习钻研难题搞竞赛的大佬。

“哎呦,这么基础的我都错。晓颂你是怎么做到会做的都得分的呀,气死我了。”

班上的物化大佬常常因为计算审题或书中某一具体知识点出错而恼恨,晓颂庆幸于自己从高一开始就着手借助五叁跟练。

“审题仔细一点,挖挖课本就好啦,这道有机考的是选修叁后面拓展题。”

晓颂打开课本指给她看,身边传来长长的哀叹声。

“高考什么时候结束啊,让我穿越到高考结束那一天吧求求了!”

窗外刮着风,晚自习暗沉沉的天色里有路灯和月亮黄橙橙的光。杭城迈入冬天,天气降温迅速。

还有半年呢……

晓颂托着腮叹气,晃晃头,拿起笔继续订正刚考完试的错题。

高叁楼开始张贴高考倒计时牌,楼梯上贴上名校录取分数线。

每次走班上课,将各985踩在脚下时,晓颂都会微妙的生出些雀跃来,跺的脚步都重了。

有一次,程老师走下楼梯,看到晓颂蹦蹦跳跳把楼梯踩的砰砰响的模样,不免轻笑着摇头。

晓颂乖乖把脚步放正常,和程老师并肩下楼,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下迈,师生之间挨得不算远,难免有些肢体接触。

感觉到肩膀若有若无一下一下碰撞程老师大臂,晓颂贴的他更近,肢体间的磕碰越加频繁粘腻。

程望舒偏头睨她一眼,不动声色拉远了些距离。

楼梯走廊里学生太多,他始终保持内敛克制的形象,有学生问好也只是轻微点头,晓颂余光看在眼里,心里偷偷发笑。

走到二楼印着“北京大学”分数线的楼梯,晓颂不知道在这里逗留过几次,微仰着头当着程老师的面踩了踩楼梯,眼睛里眯着笑。

程望舒忍不住破功,笑着抬手,停顿在空中一会,却还是轻轻捏一下她的肩膀。

“没个正形。”

“你最正。”晓颂顶嘴,声音不大但绝对可以让他听到。

“还要跟着老师下楼?化学课不上了?”

程望舒停在原地,微微勾起唇看她。

意识到下到二楼要上课,晓颂脸忙止步,红着脸颊撅撅嘴,抱着书本溜到教室里。

程望舒站在原地停了一会,上课铃打响才摇摇头笑着下了二楼。

经过正门口张贴的高考倒计时,程望舒驻足盯了一眼,才抬脚走出去。

晓颂:你最有正形,略略略

程望舒:……也可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