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瑛在外间守了一夜,生怕叫人发现了自家娘子与她亲弟弟乱伦之事。可屋里实在动静太大,就算她并非刻意去听,也能听见那些羞人的淫靡之音。她听见娘子婉转低泣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水声还有肉体撞击的声音。

以往娘子招幸别的公子时,没人会煞风景候在外间,昨夜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暧昧的声响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听得雪瑛面红耳赤,没想到煌少主年岁不大,竟然也如此能折腾。只是,这一夜过后,别说是娘子,就连她也不知当如何面对煌少主。

棠如煌从里间出来时,雪瑛还在胡思乱想,听到脚步,抬头一看,见他衣衫略显凌乱,脖颈上布满可疑红痕。雪瑛不敢多看,忙垂下脑袋,避免与之视线交集。

“公公子。”

棠如煌蹙眉觑她一眼,语气全然不像对待棠韵礼那般软腻:“何处打水?”

“嗯?”

雪瑛迷蒙抬头看他,才想起非礼勿视,又匆匆垂头看脚尖:“奴婢这就去准备热浴过来。”

说罢,撒腿就跑,跟他要生吞活剥了自己一样。

他又进去抱棠韵礼,似想到什么,神色极为不自然,忸怩道:“阿姐,那侍女你和她”

棠韵礼没懂,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想了想:“你说雪瑛?”

“嗯你和她什么关系?”

少年皱紧了眉,极为认真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发笑。

“什么关系”棠韵礼不明所以,“还能有什么关系?她是我贴身侍女,待我极好的,也是我值得真心相报的姐妹。”

棠如煌沉默了片刻:“昨夜,你钻到别人怀里不肯出来,浑身赤裸着,搂搂抱抱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哈?”棠韵礼怔了又怔,反映过来才狂笑不止,“你该不会是连雪瑛的醋都吃吧?”

他惩罚似的咬她耳垂:“阿姐笑话我?我就是醋了当真以为你是男女通吃,旁的人都可以,换作我就不行。”

棠韵礼缩着脖子躲藏,油盐不进发笑:“别弄了,好痒的。”

两人像是没长大的还在又嬉闹了好一阵着,等雪瑛进来送水,才不太自然地消停下来。

雪瑛一面搬来木桶,一面放水,一面偷窥。

屋子里蔓延着一股浓郁的麝香味,俨然是情欲欢好过后的味道。雪瑛抑下狂乱的心跳,她瞟到娘子坐在榻上,被褥环着脖子,将整个身子遮得严严实实,面上红云朵朵,大有一副如沐泽恩受宠后的娇美感。那棠如煌坐在一旁,手里翻着一本什么书,看起来波澜不惊,倒是极为自然。

雪瑛缓了口气,她就怕娘子想不开,毕竟乱伦之事,可不是人人都能接受。昨夜虽说若不是煌少主恰巧救急,恐怕还没等她找到解决之法,娘子就要挺不过去了。一想到娘子有什么叁长两短,这背德之事又算得了什么?

她眼下青黑一片,棠韵礼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为他们守了一夜,遂柔声道:“雪瑛,我们自个来你先下去休息会儿。”

雪瑛这才敢抬头打量她,一夜过后,她嗓音有些沙哑,面色却是大好的,雪瑛应了声,拉上门走了出去。

棠如煌把手里劳什子书砸在岸上,将她抱入水中,自己也潜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