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什么,等死么(2)

机场匆匆一别,之后很长的日子徐敬西很少找她,即便出现也是晚上回东山墅,温存一夜,清晨醒来,他早就穿衣走人。

她消失的一个月,美术馆三楼成了她的个人油画展厅,营收额不高不低。

藏家爱好者多为年轻男女,张奇声总说她还差点名气打响知名度。

她不心急,白天在美术馆闭门造画,晚上像缕孤魂游荡,离哪里近住哪里,最多的时间留宿画室沙发。

不知觉睡过去。

看见凶神恶煞的饿狼,盯住她的颈脖,扑向她,齿尖一口咬住她脆弱的喉管,很像徐敬西…

手里的笔刷猝然掉落在地,黎影半夜噩梦惊醒,手擦了下额头的细汗,撑着扶手,腰骨袭来钻心的疼痛。

老毛病了,保持同个睡姿太久,疼得走不动路,伏在沙发缓了很久,才蹒跚穿鞋,扶灯柱倒水解渴。

看着落地装饰镜,不自觉伸手摸了下颈脖,还好干干净净。

等检查完,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是浴室那次吗。

睡不着,约了奕佳去做spa,换了三位技师,用光两支精华油缓解腰部,还是酥麻的疼。

索性夜夜往spa馆疗养,一周过后还是老样子,大概入秋之后毛病犯得更严重。

黎影浑身无力地瘫在水疗床,同奕佳聊天:“腰好像废了,分明20出头,过几年拄上拐杖。”

隔壁床的奕佳看过来:“爬墙上弄壁画摔倒?”

她摇头,奕佳无奈笑出声,不是摔倒那只有第二种可能:“徐先生弄的?”

黎影尴尬地红了脸,奕佳坐起来,扫了眼趴在水疗床上的纯媚大美人。

“半截细白的腰,一手握住,落到徐先生那样的人手里,不疼才怪。”

“别说他了,换我,我都想给你疼到求饶。”奕佳补充。

黎影捞起枕头,愤愤地砸到对方床上。

奕佳笑嘻嘻接住:“是不是徐先生不出现陪你,矫情变得侍宠生娇了,嗯?”

黎影笑笑:“你好意思说我,他们说你怕徐敬西才不去斐济,说说看,为什么怕。”

“别提了。”奕佳摆摆手,“众目睽睽,他搭弓箭对准我,那股冷漠,光是在我后背不露脸都能感受得到,真是要命。”

也是今天,黎影听说,因为奕佳同她说了何曼莎的事。

至于到现在,何曼莎的风吹草动再也不到她的耳朵里。

当然,她并不想知道。

黎影低声回应:“他不就这样。”

奕佳瘫在床上看天花板的水晶灯:“我不想碰见他,哪天心情不好,头一个对我下狠手。”

“还好你没因为何曼莎和他闹脾气。”

整个秋天,干燥风沙的变季季节,黎影身体难挨,医院检查,吃药擦药,夜夜spa也就那样,甚至请专业的中医来东山墅按摩。

没任何改变。

算了一笔钱,黎影想在南四环买间旧厂房改造工艺工厂,主研发原创的艺术陶艺品和欧式塑雕品。

亲自装修设计,没想到租下四九城的一间厂房实在太贵,签订合同和购买证明文件,价格全是差漏。

她想,是不是又要被宰?

翻出徐敬西的号码,犹豫了,他很忙,不作打扰。

黎影喝口温水,问电话那边的阿叔:“方老板,十年的租金合同能不能再少100万。”

她说很多合同差漏和工厂保留的旧问题,对方还狮子大开口,超出市场价了。

“唷,小姑娘,四九城的房租每年都会上涨,别说我那么大的一间厂房,你天天开辆大g和我见面,你缺一百万?”方老板不退缩。

黎影礼貌微笑:“车不是我的,借来开。”

不是她的也正常,但她能开得起,身上的项链死贵死贵的,就证明她绝对不差那点儿钱,方老板想了想:“要不,你租下20年?重新算租金。”

黎影并不接受:“租20年的价格能买下厂房了。”

那边笑呵呵:“那就算了,有的是人找我租。”

最终商议无果,黎影再次开车去找其他厂房,都不如先前那间的地理位置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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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黎影脱鞋换鞋,倒在沙发为这事儿发愁,看见小李拎食盒进来。

放在茶几。

小李:“御用老牌师傅亲自做的糕点,徐先生让我送过来给你尝尝味道。”

钟型的黄花梨食盒,木镶螺钿,雕漆嵌珠饰,盒身五彩龙凤瑞兽缠枝,每一处细节堪称古典艺术。

小李弯腰打开,一样一样取出来摆好,中式皇韵的攒碟,一碟摆一样点心。

“燕都鹅黄小花酥,红梅定胜糕,山药小盏酥,青梅甘霖,玉带白梨盏,海棠米皮,荔枝珍珠丸,碧螺茶甑糕,桃仙酪,菱形状的唐月饼…”

小李朝她介绍,品类皆是京式小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