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我有多远呢?果实。

我在你的心里,花。”

昔寒小声地读了出来,眼睛忽然热了起来,

什么远啊近啊花啊果实的,难道就不能允许有些就只能开花没法结果吗?

昔寒把书塞了回去,有点闷闷的。

风精灵回来的时候带了些昔寒没见过的果实,

红彤彤的,他说这个叫苹果,

酸甜可口,有点冰凉,

这个味道昔寒记了好久,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阿莫斯等人偶尔来一下,其余的时候都是她和风精灵独处,

这几天吃的东西也都是风精灵准备的,

昔寒也有一开始的不习惯到习惯被风精灵喂着吃饭,

在昔寒漫长的生命中,多次的轮回里,她模糊了好多的记忆,

她记不清流浪乐团里那个说要带自己走的风琴手,也记不清角斗场的前一晚自己被作为彩头是怎么样逃出去的经历,

自己对风精灵感情最朦胧的回忆是她最懵懂快乐的时光,

好的记忆她如数家珍,至于那些不好的,在昔寒这里就仿佛开了倍速那般飞快流逝,

大雨夜,

雷声接连不断,外面开始响起吵嚷声,接着是纷杂的脚步声,

那晚,阿莫斯来了一趟这边,她带来了名为酒的液体,

莱艮芬德家的红头小子看着稳重了不少,

昔寒注意到阿莫斯的胳膊隐隐透着血迹,

“你受伤了?”

“没事。”

阿莫斯喝了口酒,然后递给昔寒一杯,“来一点?”

昔寒接过,小心地喝了一口,辛辣清凉,她皱着眉头,

“不好喝。”

阿莫斯轻哼:“多喝点就好喝了。”

莱艮芬德看不下去了,“姐,你咋还骗小寒姐呢?”

阿莫斯瞥了眼莱艮芬德:“你说话咋还带口音了。”

他俩这一来一回,给昔寒逗笑了,

送走她们俩的时候,酒劲上了一些,昔寒脑袋飘然,她开始幻想自己是一只飞鸟,

风精灵和莱修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昔寒站在沙发上晃悠,

他和莱修对视一眼,

莱修走过去小心地将昔寒扶下来,

“昔寒,你喝酒了?”

醉眼朦胧,昔寒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风精灵,她看到是莱修,心头的情绪忽然涌了上来,就开始抱着莱修哭,

“昔寒,你怎么了?”

昔寒摇着头,哭湿了额前的刘海,

她说:“莱修,我是一朵不会结果的花,我是一朵不会结果的花,我是一朵不会结果的花啊……”

“啪——”正在收拾酒杯的风精灵不小心将玻璃碎了一地。

昔寒重复着这段话好多遍,直到睡了过去,

莱修从房间里出来时发现风精灵正坐在储藏室的床上看着一本童话书,

他敲了下门:“需要聊会天吗?”

风精灵转过头,他嘴角往上勾了勾,“莱修,好久没听你唱歌了,唱一首吧。”

“好。”

昔寒是在琴声中醒来了,头好疼,她循着琴声走到储藏间的门前,就在她打算敲门时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她听到莱修的声音,“你看出来了吗?昔寒喜欢你。”

是心脏跳动的感觉,昔寒捏着胸前的玻璃球,屏住呼吸,她热烈地想要听到风精灵的答案,

安静了片刻,风精灵没有说话,反而是莱修在说:

“她心思单纯,好多事自己都糊里糊涂的,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喜欢你的这件事,所以说呢,你怎么想的?”

昔寒将门闪出了一条缝,刚好能看到风精灵的脸,

她看到风精灵说:“我现在只想完成我们当年的心愿,和你一起解放蒙德,”

捏着玻璃球的手在颤抖,酒意尚未消散的昔寒躲回房间时不小心弄出了声响,

莱修连忙起身,风精灵寞寞在原地,没有说完后半段话,永远放在了心里:然后等一切结束了,我带她将花种满山崖。

自那晚起,风精灵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归家,

举起反抗大旗的那天,奥丝蕾慌乱地推开门,她拉着昔寒的手就要往外走,

“奥丝蕾,怎么了?”

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起,昔寒听见奥丝蕾说:“阿莫斯死了。”

阿莫斯率先向迭卡拉庇安射出一箭,随即便被从高塔的顶端摔了下去,

而后大军没有等风精灵到达便冲了上去,

奥丝蕾声音急促:“她有东西要给你。”

“是什么?”

“一把弓。”

昔寒的心脏像被撕裂一般,她跟着奥丝蕾跑了出去,

台阶上,昔寒胸口再次生疼,她蹲在地上,哭到浑身无力,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