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梳子与头皮触碰的酥麻感一瞬间沿着脊椎滑下的时候,昔寒终于意识到,温迪是在给自己吹头发。

距离很近,

很近,

真的很近,

他就坐在她的身后,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孩的头发上,呼吸随着风声一同起伏,

一下一下,认真又专注地,

花香逐渐浓郁,

暖风与潮气的氛围下,昔寒坐不住几秒就想站起来,

肩头一沉,她被他按下,紧接着话语就在耳边响起,

不是贴着耳朵,可那样的距离下,足够让人听的心里发痒,

“昔寒小姐自己能弄干头发吗?”他声音慵懒自然,又带着点坏,

可听起来就是单纯地、不掺杂念地,只是想帮她弄干头发。

明明表白的人是他,现在突破安全距离的也是他,

可现在这倒显得昔寒心里有鬼,

她顿了顿,温迪说得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璃月不像蒙徳,有暖风设备,

她之前没钱住客栈于是忽略了这一点,

不然她也不会洗头。

现在人家有神之眼,又在帮助她,

昔寒自我反省,不该将温迪这个有爱心的少年往不怀好意的地方想,

适应了一会后,昔寒开始和温迪聊起来等会该怎么睡觉的问题,

温迪的手一下下穿过昔寒的发丝,暖风不停,他看着女孩的脸颊,“这没什么为难的。”

紧贴的后背

热风顺着发丝流窜到脖颈,一瞬间,带起一阵酥麻,

昔寒喉咙有点痒,她想倒一杯水来喝上一口,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反倒动弹不得,

温迪的指腹在她的头上来回反复地摩挲着,

屋外是风声,和树叶的声音,深夜的望舒客栈的客房几乎都已经熄灯,只有顶层的这一间还亮着昏黄的暖光,

魈途经荻花洲时在正对着客栈的大树下看见了钟离,

他身姿端庄,神态从容却又不乏威严,

“帝君。”

“嗯。”

魈将刚刚在客栈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钟离,

青年长衣落拓,他淡淡地道了句“知晓了”,而后转过身,背对着望舒客栈的灯光,走向璃月港永不阑珊的夜色。

“其实昔寒小姐不用这般苦恼。”温迪指尖的动作停顿,他试了下女孩的发尾,干得差不多了,

但是昔寒看不见头发,干着还是湿着她一无所知,

出于私心,少年犹豫一下,继续用风给她吹着,

花香也随着逐渐升高的温度愈发浓郁,

昔寒微微侧脸,“温迪是有什么想法吗?”

呢喃着的轻语、不断的微风、暖融融的氛围,让她不知不觉间就放松了身骨,软软地打了一个哈欠。

温迪见她眼角因为困倦而噙着的泪水,笑了一下,觉得这姑娘真的很迟钝:“昔寒,我不像你,我有神之眼,客栈那边就有个锚点,我只要一瞬间就可以传送到璃月港。”

手上的力道大了几分,将昔寒的头皮按得愈发酥麻,见女孩因为自己的动作脸颊逐渐泛红,担心她又想逃跑,温迪轻轻地揉了一下后,又恢复之前的力度,

“这样按按能放松神经,昔寒小姐哪天累了,可以这样自己按。”温迪解释着自己的刚刚的行为,而后看着女孩的侧脸,以及那疑惑的表情,继续刚才的话,

“我今晚可以去万民堂或者三碗不过港休息,昔寒就放心占着这一张大床就好。”他扬了下嘴角,手中的风停下,绕到昔寒面前,蹲下,抬头看女孩的脸,

调侃着:“昔寒小姐要是实在不想我走,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我也是不介意通睡一张床的。”

看着温迪盈着笑意的眼尾,明明暖风已经停了,昔寒的脸却更热了,

荒唐,实在是荒唐,

这…这可以说是调戏老人家了。

昔寒自认为还算是思想开明跟得上时代步伐的人,怎么一到少年吟游诗人这里,总是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羞愤之余,昔寒意识到了她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她没有神之眼,用不了传送锚点,习惯了靠自己的双脚的她在温迪提出一起同行去看老友的时候,忽略了温迪是有神之眼的,

也就是说,他明明是可以用锚点的,却故意留下来跟自己跋山涉水?

那日,西风大教堂,酒精漫卷着无名百花团簇的告白又重现在眼前,

而从严寒的冬日再到春苏的现在,温迪一直都默默地陪在自己的身边,

每日都能在酒馆看他的弹奏的身影,以及那一首首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歌声与店里的酒香融合,成了一种习惯。

他告白于他们的第三次见面,

昔寒不理解少年的钟情,只当这是年轻的气盛,

可如今,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