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叶清羽仰着头被灌酒,细长白皙的脖颈显出优美又有力的弧度,颈侧青筋都变得愈发明显。

她酒量本就一般,这几口灌下来,隻觉得头晕目眩。

“咕噜……”

又被灌了一口,酒红的液体从唇角溢出一些。

叶清羽难受地眯了迷眼,努力从昏沉中挣出几分力气,一手扣住怀里女人的腰让她无法作乱,另一隻手则费力从裴绒手中拔出酒瓶,随意丢在桌上。

她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裴、裴总……”

意识愈渐迷乱,她使劲眨眼,连女人姣好绝艳的面容都只能看清朦胧的轮廓。

裴绒还在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叶清羽只能隐约辨别出“小熊猫”几个字。

小熊猫。

叶清羽迷蒙的心跳一颤,隐隐生出一种不可控的痒意,这痒意在心口四处游走,勾起电流般的麻。

她视线上移,看见那对雪白的毛茸大耳朵一颤一颤,那么惹眼,那么勾人。

奔腾在血液里的酒精隐隐叫嚣起来,要胡乱作祟。

气势十足地把人类灌了酒,裴小熊猫满意地舔舔唇,准备功成身退,却浑身一僵——

尾椎骨传来奇奇怪怪的痒意,尾巴好像也、也要冒出来了……

她正发愣,腰间忽然传来无法抵抗的力道。

人类大逆不道地将她压在怀里,曾经“不中用的手”摸上她的毛茸耳朵,灵活地揉捏、打着旋地玩弄,还时不时揪一揪、扯一扯。

裴绒红唇微张,锐利的犬齿尖尖下意识露出。

“嗯……”自己平时揉揉耳朵并没有什么感觉,此时却有种奇异的麻与痒从耳朵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隐约像是舒服,叫她浑身发软,根本使不出半点力。

裴小熊猫开始控制不住地轻轻发抖,身后的毛茸大尾巴高高扬起,难耐得张嘴就咬在人类颈侧。

狠狠一口。

叶清羽醒来时,落地窗外紫红色的晚霞正烧得浓郁。

她撑着沙发坐起,隻觉头痛欲裂。

漂亮老板……毛茸耳朵……小熊猫……

朦胧的画面零零碎碎,拚凑不齐、也抓握不住。

“嘶——”叶清羽揉揉胀痛的脑袋,无意间低头,看到自己怀里正抱着一隻小熊猫毛绒玩偶。

她愣了几秒,意识缓慢回笼,才反应过来这是裴总送的拜访礼物。

裴总呢?!

当时她和裴总斟酒一起小酌,然后……然后就……

叶清羽忍着头疼,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拖鞋也忘了穿,抱着小熊猫玩偶四处寻找。

“裴总?”

视线下移,停留在玄关处那双整齐摆放的毛茸拖鞋上,感觉心头骤空。

……裴总已经回去了啊。

晚霞愈烈,从天际一路烧到叶清羽的衣角,地面投落的单薄身影被拉得细而长。

站在住了好几年、熟悉而惬意的小窝里,她竟头一次生出孤独的感觉。

像某种强烈的后劲。

半晌,凝固成雕塑的叶清羽终于轻叹口气,迈着略沉的步子往厨房走,准备去冰箱拿盒牛奶解酒。

路过凌乱的餐厅,脚步一顿。

看那倒下的红酒瓶、四仰八叉的椅子、乱糟糟的桌面……

她似乎并不是平静地醉倒昏睡过去的。

叶清羽眉梢微动,快步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检查自己。

一眼便见颈侧有个咬痕,此时已凝成紫红色,在白皙的肌肤上颇为惹眼。

咬痕里两枚圆圆的小凹槽,让她想起裴绒比寻常人锐利的犬齿尖尖。

霎时心跳一颤。

我怎么被咬了。

我应该……没把裴总怎么样吧?!

忐忑间,叶清羽的手不自觉摸上怀中小熊猫玩偶的毛茸耳朵,随意揉揉捏捏,忽觉思绪一滞。

好熟悉。

就像她不久前也这般放肆地摸了什么毛茸耳朵一般。

“你、你玩弄我小熊猫……”女人绵软的声音隐隐在脑海响起,是熟悉的闷闷不乐。

“……”叶清羽呼吸急促了几分,魂不守舍。

这是……醉酒后做的梦?

她竟然把裴总梦成这般?!

就在叶清羽惊愕得脑袋胀痛时,裴小熊猫在槐树上换了个姿势睡觉。

睡梦中,粉舌露出一小截,偶尔舔舔齿尖。

“不许……”

不知梦到什么,小熊猫倏地抬起毛茸爪爪,捂住自己的大耳朵,又翻了个身。

一袋剥好的山竹挂在槐树梢上,在晚风中轻轻晃悠。

……

-

周一早晨。

叶清羽站在阔别四天的漂亮小楼前,心情略为复杂。

那天招待裴总来家里做客,她作为主人竟然醉得断片了,实是失礼。

在微信上道歉,裴总非常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