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穆流风欢快道:“过生日!”

他们在小巷里一路跑,来到后院的墙边,顾承佑先翻过去,落在另一边。

穆流风登上院墙时,看见顾承佑在下面张开手臂,朝他灿烂地大笑。

他像是不曾经历任何挫折的孩子,永远那样炽烈、无暇。

穆流风心中悸动,跳下去跌入他怀里。

无人的路上,两人你牵着我,我拉着你,大笑着恣意奔跑。

不久后,他们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店名模糊,门内黑漆漆一片。

穆流风示意顾承佑推门,顾承佑迟疑着,握住门把手。

一进门,礼炮“啪”的响起,顿时满屋子彩屑纷飞。

彩屑之后,钱放把粗糙的金色纸皇冠一下扣在顾承佑头上。

他拉着顾承佑进去,唱道:“祝你生日快乐……”

穆流风也跟着唱:“祝你生日快乐……”

这小小的饭店里只有一桌,桌上亮着点点火光。

顾承佑走近了,见桌子中间有个圆圆的小蛋糕,上头立着一个象征影视大奖的小金人。

那小金人,稍微有些歪歪扭扭,但仍然屹立挺拔,光辉闪耀。

穆流风看到小金人,大笑起来。

钱放别扭道:“别笑了,这是我阿婶最早的小店,安全是绝对能保证,但她不知道什么大品牌,能买来的蛋糕就这个水平,爱吃不吃!”

“吃吃吃,”穆流风推着顾承佑,“宝贝寿星,许愿,吹蜡烛,切蛋糕!”

顾承佑眼前模糊起来,冲撞一样抱了抱钱放,搞得钱放疼得直呲牙。

接着,他又温柔地贴了贴穆流风,被钱放疯狂嘲讽起哄。

最后,顾承佑闭上眼睛,认真地许着愿望。

神明啊,我的愿望很简单。

愿我爱的人,心想事成,天天开心。

愿我自己,总有爱人在旁,朋友不散。

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翌日一早。

酒店。

门口忽然传来“滴”的一声,接着“哐”地被撞开,带着怒气的脚步声急促传来。

穆流风还没换下睡衣,正在刷牙。

他出了洗漱间,看到一个狂怒的人影,在他房间里到处乱走,翻箱倒柜,甚至拉开被子又狠狠摔下去。

薛显宗阴着脸色大步而来,吼道:“他人呢?!”

穆流风看了眼手机,还不到七点,平平淡淡道:“您坐了最早的飞机来,真是辛苦。”

薛显宗一把拽过他,仿佛发了狂,“顾承佑呢?他昨晚在这睡的吗?”

“您不是说不管我们的吗?”穆流风扯回自己的衣领,回卫生间漱口,“知道他来,不知道他后半夜就走了?”

昨晚,钱放和穆流风把顾承佑灌醉了。

而后,钱放找人开车把顾承佑连夜带了回去。

穆流风交代了盛子玉,好好看着顾承佑,别让他再过来,也给顾承佑留了类似的信息。

毕竟,以顾承佑的性格,不可能不留下。

昨晚穆流风十几个平台同时发博,同时炸号,顾承佑肯定能想到薛显宗要来找麻烦。

他不会愿意置身事外,穆流风只能这样安置他。

到现在一直还没有消息传来,看来钱放事办得很不错,顾承佑至今还在宿醉中。

又是“碰”的一声。

卫生间的门颤动着,是被薛显宗砸了一下。

门上挂的毛巾掉下来一条,无骨死蛇一样瘫软在地上。

“穆流风!”薛显宗咬牙切齿,“我不是说过,不想他死个彻底,就别他妈说一句话吗?”

“您这就很可笑了。”穆流风擦了擦手,把那条掉下去的毛巾捡起来,放在水池边。

“殷美华的税没有问题,至于承佑,如果真做了您说的那些事,我不得因爱生恨,恨不得您真的曝出来?为什么您会觉得,这样的手段就能制住我?”

穆流风笑了笑,“说实话,还不如控制账号有用。需要我选到十几个平台都能用的名字,偷偷建号,真是挺不容易。”

薛显宗神色扭曲,“因爱生恨……呵,你真有那么狠心?”

“他本来也不会那样做,”穆流风在浴室里隔着门换了出去要穿的衣服,“就算会,殷美华也不可能留下证据。”

“但您说的没错,”他回头冷冷一笑,“我真有那么狠。”

他走出来面对薛显宗,“薛总,您这阵子真是太过分了。”

“打扰承佑的家人,骚扰破坏他在片场的工作,拉他同剧组的演员下水,还狙掉他两个代言,好几个机会。”

“有人说,您还有一揽子的后续方案,打算搞到他精神崩溃,抑郁症复发?”

“听说,今天您就要找人去告诉他,这件事已经波及他家人,还要搞些他偷税漏税,嫖娼被抓,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