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再填一道伤,尤离出手比较收敛,也许在顾及袁战的身体,不过这些难以愈合且疼痛难忍的伤口让流焱暴躁,他紧紧地盯着尤离的刀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刀上有什么?”

尤离又是一刀砍下,直接卸了流焱左臂的战斗力,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们回到半屿安全区,在你姐姐的另外一只手里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他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这把刀的刀锋上涂抹了一种特殊的晶石,它似乎影响到你了。”

啊啊,流焱幽幽叹气,真是我的好姐姐啊!他的脑海中忍不住回忆起几天前发生的事。

回到半屿安全区的那一天,流焱本以为姐姐临终之前有什么遗言,他强忍着激动高兴的弯下腰,没想到迎接他的是刺入腹部的石晶,他的好姐姐居然有本事找到这种能够限制他的晶石,而且居然还藏了一些,流焱眯起眼,真是我的好姐姐啊,他忍不住再次感慨着。

身上刀口交错,像一颗颗折磨人的毒瘤,破烂的衣服几乎要遮不住这些伤口,流焱的理智与神志在这无尽的疼痛中逐渐迷失。

流焱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失序,他知道尤离这样做是为了救袁战,一刀一刀消磨着他的战力,但是这样的折磨,比凌迟还要残忍,还不如一刀给他一个痛快,流焱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他觉得自己无法再承受这种痛苦。

周围的环境仿佛与流焱融为一体,空气中弥漫着滚烫和绝望的气息,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怒气在心中疯狂地翻滚,那种无助的,被抛弃的,被伤害的感觉,让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既然他自己无法活下去,那么别人也别想好过,都留下了陪他吧。

流焱突然仰天尖啸,声音如同音波一样扩散开来,这种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特殊的能量,一层一层地传递出去,震动着四周的空气。在他的尖啸声中,那些远处的影炎虫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吸引,汇聚而成的巨影边缘激动的抖动着,以极快的速度向流焱这边移动。

周围原本安静的火焰蝴也开始躁动起来,它们扑动着翅膀,疯狂地冲向众人,尤其是中心的流焱,它们疯狂的簇拥着他。

火焰蝶身上散发出的炽热温度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仿佛要把一切都烧成灰烬,众人纷纷闪避,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火焰蝶灼伤出大量伤口,这些伤口狰狞可怖,让人疼痛难忍。

流焱哈哈大笑,他身上慢慢的出现了皲裂的伤口,这些伤口里流淌出如岩浆一样的液体,周围的热度持续上升,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水在沸腾,小船开始冒烟,逐渐发焦变黑,树木在枯萎,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焚烧。

原本束缚在流焱身上的丝线因为无法承受这种高温而纷纷断裂,然而,这恐怖的温度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顺着这些断裂的丝线蔓延到了四周的士兵身上,所有人都被这股高温所笼罩,他们挣扎着、尖叫着,身体上燃烧起无火自燃的火焰,无数个火球在他们身上燃烧起来。

空气中充满了狂笑声、惨叫声和灼烧声,这一片天地仿佛变成了一个人间炼狱。尤离也无法忍受这种恐怖的温度,他只能不断后退,扑到小船上,半揽着白青枫快速逃离这片被火浪吞噬的天地,他们身后,热浪疯狂地舔舐着空气,滚滚而来,追逐着他们的脚步,如影随形。

冷萦纡挥手竖起道道冰墙,挡着恐怖的热浪,极个别几个士兵被他护下,顾不上水中的蝶卵狼狈的弃船逃窜,有人拽着冷萦纡的胳膊让他快些逃。

冷萦纡的一条腿爬满了火焰蝶的卵,密密麻麻,蠕动的感觉似乎快要蔓延到心脏了,他摇摇头,矗立在火墙前,无畏无惧,橘色在他眼中跳跃。

火墙的炽热温度仿佛要撕裂一切,整个空间都扭曲了,冷萦纡的冰霜之力在这股热浪面前,如同一叶扁舟在汹涌的大海中,无足轻重,那冰墙在众人周身形成,却像脆弱的玻璃般咔咔碎裂,眨眼的功夫消散在高温中。

周围仍旧有人大声呼喊,催促冷萦纡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鬼地方。然而,他只是回头望了一眼,目光中带着决然,他咬紧牙关,拼命地释放出最后一股冰寒之气。

冰寒之气在周围盘旋,试图抵抗那股狂暴的热浪,温度似乎降了一度,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喜,热浪便无情地侵蚀上冷萦纡的身体,他的皮肤被烤得焦裂,一层一层地曲卷,露出了底下猩红的血肉,他的头发弯曲收缩,被烤得焦黑,散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时间过的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冷萦纡的身形变得模糊,最终化作一团烟灰,消失在空中。没有了他的阻挡,那股热浪更加疯狂地席卷而来,绝望笼上每一个人的心头。

“冷、冷萦纡……这就没了?”

“我们是不是也同样会死啊。”

混乱中,华将暮大声喊道:“都别瞎想,快逃!”

在湿地森林之外,枪声和爆炸声突然响彻天际,巨大的影子重重叠叠,将四周笼罩在阴影之中,它们与外面等待的船队发生了激烈的交锋,在这样下去不管是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