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社派了两个学生来围观。他们将比赛全程录了下来,估计是想要把比赛过程搬上周报吧。

比赛结束后,王佳韵开心地说:“哈哈,我们赢了!对了,孟正,我发现你和沈独清的课外知识面好广啊。你们平时看得什么书?可以给我推荐下吗?”

雅和高中的作业量,对于学渣来说很多,对于学霸来说恰到好处,对于学神来说……不够看。像孟正和沈独清,各科老师把作业发下来以后,他们先不做,让刘剑做。刘剑做的时候,在不会做或者没把握的题目上做个标记。然后,孟正和沈独清直接做被刘剑标注出来的题目。其他的题目就……抄刘剑的。

虽说这样一来,他们多出了给刘剑讲题时耗费的时间。但孟正和沈独清有两个人,讲题时完全可以轮流来。总得来说,他们在作业上花得时间还是少了。于是,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课外习题、看课外书、发展其他的兴趣爱好。

孟正对身边的同龄人一直很大方,只要他们有问题请教,他总会大大方方地回答,不会藏着掖着。王佳韵问了,他张嘴就想说话。却不想,沈独清凑了过来,小声嘟囔着说:“孟正,我好饿啊!我想吃夜宵!可是我跑不动了。”

他们参加社团活动待的阶梯教室是实验楼的一部分,而实验楼位于学校的最东边,距离食堂有点远。这会儿马上就要下晚自习了,要是他们慢悠悠地走去食堂,等他们赶到食堂时,估计食堂里已经挤满人了,因此要赶紧跑过去。

孟正立马说:“我去食堂帮你排队。你过来,和王佳韵说下我们平时看得什么书。”

“好,那我等会儿过去找你。”沈独清冲着孟正笑了起来。

孟正在路灯下跑远了。沈独清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和王佳韵说话。就这样,他轻轻松松地从孟正手里抢过了和女生单独交流的机会。

但沈独清并没有和王佳韵聊起来,只沉默地在纸上写下十几个书名,把草稿纸塞给王佳韵后就追着孟正去了。他跑得很快,像一头黑豹在夜风中掠过。

“他不是说跑不动了吗?”王佳韵问。

“跑是跑不动的,但追却是追得动吧。”顾晶淼说。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王佳韵有些呆萌地说。

顾晶淼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雄性动物好像天生就有圈地盘的本能。沈独清的本能渐渐开始觉醒了。

孟正却对少年人的变化一无所知。周末时,他照例去周边的菜市场转了转。这种菜市场的门口常常会衍生出一条步行街来,街两旁是密密麻麻的卖衣服鞋子的小摊子。在这种地方可以买到很多物美价廉的衣服裤子,前提是会砍价。

沈家兄弟非要闹着一块儿去。

孟正就逗着他们说:“你们会砍价吗?”

沈家兄弟齐齐摇头。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诀,砍价要从脖子那里砍。”孟正说。

“开价一百二,我砍到一百?”沈独清试探着问。

孟正指着自己的脖子说:“不是指这个脖子,我是说脚脖子啊。”

沈独清的视线围着孟正的脖子转了一圈。

沈家兄弟不是很理解从脚脖子砍是什么意思。但他们很快就见识到了。

在一个卖鞋子的摊子上,他们瞧见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烫着卷发的衣着并不寒酸的女士。女士指着一双小男孩穿的球鞋问:“老板,这个鞋子多少钱?”

老板笑眯眯地说:“哎,这个鞋子质量很好的,您看看这个鞋底,再看看自带的鞋垫,绝对不会臭脚……我给您诚心开个价,六十二块钱一双。”

平心而论,就这么看上去,这双鞋子的外观确实还不错。沈独清暑假里曾带弟弟去市中心的商场买鞋。他给弟弟买过一双外观差不多的球鞋,三百多。

所以,六十二一双的鞋对于沈独清来说已经很便宜了。

“太贵了。”卷发阿姨不屑地说。

然后,卷发阿姨就开始和老板砍价了,双方你来我往。卷发阿姨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过,言语也不激烈,倒是老板的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最后,阿姨板着一张脸,用五十块钱拿走了两双鞋子,合每双才二十五块钱。

沈独清震惊极了。这孩子的三观都被重塑了一遍。

卷发阿姨走后,沈非浊拿起一双鞋子,学着那阿姨的样子,问:“老板,这个多少钱啊?”这双鞋子的鞋面上有两只非常可爱的小猴子。

老板早就看到孟正和沈家兄弟了,当时以为他们小孩子家家的应该不是来买东西的。他知道这三个孩子肯定瞧见自己和前面那位顾客的讲价过程了,因此并不敢胡乱开价,给了个非常实在的价格说:“这双啊,二十二您拿走!”

沈非浊心里念着孟正那句从脚脖子上砍价的话,没顾着老板,学着卷毛阿姨的样子,很是自然地说:“太贵啦,两块钱卖不卖?两块钱,我就拿走啦。”

老板:“……”

孟正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