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艾塞亚听到这句话,眼睛蓦地一眯,眸中划过沉思。

苏拂衣见他听进去了,叹息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姐姐真的非常有魅力。只可惜,她是位腺体残缺的oga。否则的话,我相信追求她的alpha,怕是都能把我们家的门给挤破!”

艾塞亚低声笑了。

他抬眸,正好看到那换了一身衣物的年轻人,迎着所有惊艳的目光,走了进来。

艾塞亚勾起唇角,眸光晦暗。

“有意思。”

他似乎,抓住了这位便宜弟弟的软肋了呢——

-

最终,这场晚宴完美结束。

每个人似乎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兰岑的智脑中,至少存了几十位平时接触不到的贵太太们的联系方式。这令她心情愉悦,就连坐上车时,唇角都是扬着的。

苏拂衣觉得刺眼,她不屑兰岑像只花蝴蝶一样,在那些达官显贵之中左右逢迎。

但不屑归不屑,苏拂衣还有事情要问兰岑。

“兰阿姨,不知道瑞安殿下之前找你是有什么事?他真的认识姐姐吗?”

兰岑翻看智脑的动作一顿,唇角笑意收敛。

她启唇,语气不咸不淡,“如果无法开口叫我母亲的话,那么请唤我兰女士,谢谢。”

苏拂衣握了握拳。

深吸口气,她勾唇,“兰女士,这样可以吗?”

兰岑挑眉,“当然。”

“那——”

兰岑耸耸肩,转头对上苏拂衣压抑着不悦的双眸,蓦地勾唇,恶劣道:“抱歉,无可奉告!”

“你——”

看着苏拂衣有气发不出,还要跟她维持表面和平的模样,兰岑承认,她有爽到!

多亏了苏黛的出现,让兰岑对苏拂衣有了清醒的认知。就算苏拂衣再得苏翰宠爱又怎么样?她本质上还是那个需要小心翼翼算计的私生女,哪怕再如何掩盖过往,但在苏拂衣心底,她永远忘记不掉自己的出身。

她越是高高在上,越像是在掩饰自己的自卑。

只可惜以前,兰岑看不透这一点,在苏拂衣的恶意针对下,一再退让。

现在她发泄出来了,发现——

苏拂衣就是一只纸老虎嘛!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在前座的苏翰闻言不满道:“兰岑,怎么对拂衣说话的?”

兰岑反唇相讥,“那该怎么说话?跪着说?”

苏翰眉头紧皱,“你受什么刺激了?”

兰岑:“不,我再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毕竟,她清楚的认知到自己跟苏翰,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与其说是夫妻,不如用合作伙伴来形容更贴切。

既如此——她干嘛要让着这朵白莲花?

他自己的女儿,他愿意宠可以,别拉上她!

印象中,兰岑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柔的,冷不丁的被怼了一顿,把苏翰气得够呛。

“我还没问你,今晚跟瑞安殿下去哪里了?你别跟我打哑谜!这件事事关重大!他是不是真的认识那孽女?”

“孽女?”兰岑好笑,“你在说谁?不好意思,我听不懂。”

“兰岑!!”苏翰低吼。

苏拂衣垂眸,昏暗的光线下令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委屈得小声道:“兰阿姨,是不是姐姐跟你说了什么?可是……我们才是一家人呀,姐姐的行为你也看到了,她对我们充满敌意,万一……”

“谁跟你一家人?”再次听到‘阿姨’这字眼,兰岑实在忍无可忍。

她之前认为自己虚长苏拂衣十几岁,懒得跟她这种小心思计较。

可她风华正茂的年纪,喊她阿姨的,苏拂衣是第一个。

且屡教不改!

兰岑胸口起伏,冷冷扭头,“我再次重申,要么唤我母亲!要么——老老实实叫我兰女士!如果以前好好跟你商量,你听不懂的话,那么现在,我非常严肃且非常生气的通知你——我讨厌阿姨这个称呼!”

“可是……你是父亲的妻子呀……”苏拂衣红了眼眶。

苏翰心疼不已,“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你纠结什么?”

“你也说了我是你父亲的妻子,叫我一声母亲怎么了?还是说——你惦记着你红灯区的那位亲生母亲,所以才不肯叫我?”

一句话,顿时怼的苏拂衣脸上血色尽褪!

“你住嘴!!”苏拂衣瞪大双眼,眼底闪烁着恨意。

就连苏翰都被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你……”

苏拂衣感到眼前一黑。

这句话,算是变相承认了她的出身。

兰岑爽死了。

车子刚好停到苏宅,她愉悦地推门下车,轻飘飘地道:“不会吧?你真以为,我在挑选结婚对象之前,会什么都不调查,就带着万贯家财嫁过来?”

她提着裙摆,扭着腰迈入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