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舒还没来得及拒绝手中的东西都被他拎了过去。

她只能微微一笑,感谢他。

学长也回了一个笑,“不用谢,互相帮助嘛,上次你替我解决了一个烂摊子,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两人有说有笑地朝着出租屋走去,此时的天幕已经渐渐黑了,出租屋楼下的路灯是声控灯。

他们走近了,声控灯亮了起来,两人这才发现,楼下竟然站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五官线条凌厉,指间的猩红忽明忽灭,吐出来的烟雾使得他眉宇间的情绪忽然不明,脚边的烟头落了一地。

乔云舒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仿佛看到了从地狱走来的勾魂使者。

厉寒霆犀利幽深的黑眸中有几分凌厉和狠戾,他大步朝着他们走来,嗓音里涌动着暴怒的火焰,“乔云舒——”

学长看见这情景,还以为他是乔云舒的仇人,来寻仇的。

他大义凛然地挡在乔云舒的面前,“你快走!先去报警,这儿我来挡着。”

而厉寒霆也正是因为学长保护乔云舒的动作被彻底激怒了,他如同一只被占领了领地的雄狮,浑身上下都被戾气缠绕。

“乔云舒,你真是好得很啊,我还好心给你送燕窝来,你背着我连孩子都有了?”

厉寒霆从小就接受了各种搏击训练,更是被送到军营里待过一段时间,学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学长一把拎起来了。

“厉寒霆你放开他!”乔云舒惊慌失措地扑上去,想要扳开他的手,眼泪顺着她雪白的小脸滑落,看得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只可惜现在厉寒霆所有的理智都被熊熊火焰给吞噬了,乔云舒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她在为这个男人求情罢了。

厉寒霆的嗓音如同刺骨寒冬里的冰面,一字一句都透着冷意。

“这个男人就是你的奸夫?就是你肚子里的野种的父亲。乔云舒,你的眼光可真差啊!”

你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乔云舒的脸色煞白,心脏像被淬了毒的针刺了无数下似的痛。

“厉寒霆!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双眼含着泪,看上去楚楚可怜,“这孩子……这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厉寒霆的眉眼冷峭,透着融化不了的冰霜,“那好,你告诉我这孩子父亲是谁?”

乔云舒犹豫了。

不能说,如果被他知道,他现在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而她的犹豫不决落在男人的眼里,就成了心虚。

厉寒霆冷笑一声,步步逼近,“乔云舒,难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都不知道吗?还是说你正在想怎么才能敷衍我?”

“我没有……”乔云舒摇摇头,身形纤弱如同狂风骤雨中摇摇欲坠的一枝梅花。

学长愤怒地说,“你是她什么人,你凭什么这样对她?”

“闭嘴!”厉寒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角眉梢都是无法遮掩的戾气,“我是乔云舒的老公,你说我凭什么这么对她?”

乔云舒的老公?

学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哑口无言。

而厉寒霆则一把抓住乔云舒纤细的手腕,拽着她大步离开了。

此刻乔云舒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五个月大了,不知是不是她身体太过于瘦弱纤细的缘故,使得圆滚滚的肚子看上去有别人六七个月的大。

被男人拖着走了两步,她踩到了一个石子,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了。

厉寒霆冷着脸,打开迈巴赫后座的门,粗暴地把她一把扔了进去。

乔云舒摔在真皮座椅上,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正是因为这个动作,再一次激怒了厉寒霆,他眉宇之间满是燃烧的怒火,讥讽道,“这是你和谁偷情生下的孩子?就这么宝贝他?”

听着男人这样不留余地地侮辱自己的孩子,乔云舒心中万分绞痛。

她多么想告诉厉寒霆:这个孩子是你的,我没有和人偷情,你才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但是她不能。

厉寒霆之前说过不会让她怀上孩子的,让他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的愤怒不会比现在少。

乔云舒想,至少要等回到厉宅之后,她当着老太君和厉妈妈的面才能将真相说出口,有这两位长辈护着她,她和孩子才会安然无恙。

她双眼带着泪花,嗓音颤抖,“我可以告诉你孩子的父亲的是谁,但是必须回到老宅,在奶奶和母亲的面前,我才能说。”

“你别以为最近奶奶和母亲对你好,你就能任性妄为,出了这档子事,她们再喜欢你,也喜欢不起来了。”厉寒霆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带你回厉宅,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厉寒霆自己坐上了驾驶位,脸色阴沉得不像话,他启动了迈巴赫,车以极快的速度在路上行驶着,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男人此刻心中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