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和他一起在酒吧喝酒,听到有人在说你的坏话,厉总跟疯了似的冲上去跟那个人打架,酒瓶割破了他的手,他现在的手有四五厘米的伤口,还在流血,也不肯包扎。”

陆如琢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们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打电话来打扰你,确实不太地道,但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我总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在我面前,不管怎么样,厉总也终究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你也不想看到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就这样活活被高烧烧死吧?”

不得不说,陆如琢的话的确让乔云舒犹豫了。

他说得没错,不管她和厉寒霆之间发生了怎么样的龃龉,也改不掉他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一个事实。

她的确无法做到让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去死。

陆如琢似乎感知到了她的犹豫不定,立马乘胜追击,“就算你不看在他是孩子亲生父亲的份儿上,也要看在厉老太君和厉太太的份上吧,他们曾经也待你不薄。”

乔云舒对厉家三位长辈心里还是抱有一丝愧疚的,是她执意和厉寒霆离了婚,导致三位长辈和他们心心念念的宝宝分离。

并且当初她一定要离婚时,厉太君也并没有站在厉寒霆的那边,而是听完她诉说的所有事后,反倒还反过来劝厉寒霆同意和他离婚。

抛开其他就这件事上,她也欠老太君一个人情。

这样想着,乔云舒心头有了决定,“行,你说你们在哪儿?我过来一趟。”

陆如琢松了一口气,“我把地址发给你。”

乔云舒出门了,前往了陆如琢发过来的地址。

推开门,陆如琢神色焦急地走上来,“我刚刚才发现厉总把房间都反锁了,我们进不去,你在门口劝劝看看能不能让他开门?”

陌生人

乔云舒简直在心里把厉寒霆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个大男人生病受伤了,不去医院打针吃药,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把门反锁,净给别人添麻烦。

不过既然她已经答应了要劝劝厉寒霆,就会说到做到,不会轻易离开,她站在厉寒霆的卧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敲了好几下,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声响。乔云舒又不死心,加重了力道,再敲了敲。

这下里面总算是有动静了,传出男人格外沙哑的嗓音,沙哑得如同被最粗糙的沙粒给磨过似的。

厉寒霆的语气很凶,带着十分不耐烦的语调,“我都说了,不用去医院,别来打扰我,滚开。”

乔云舒长这么大还没被别人叫过滚,她此刻心里也是带了一点火气了,语气变得不太好,“厉寒霆,是我,有病就去治,在这拖着算怎么回事?”

里面传来几道迫不及待的脚步声,随即两秒后门就被猛地打开了。

一向格外注重外貌形象管理的男人,看上去丝毫没有之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俊朗模样,他变得十分憔悴,黑发随意的耷拉在额头上,没有任何打理,下巴上也长出了一圈青色的胡茬,眼底也有一片浅浅的青色痕迹。

但即使如此,也并没有影响他的帅气,胡渣和黑眼圈反倒给他增添了几分颓废忧郁的特质。

或许是因为高烧不退,厉寒霆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也有几分薄汗,原本双目没有什么神采,但一见到她,男人漆黑如墨的眼底忽然闪起了光亮,如同一只大狗看到了他最喜欢的食物似的。

“你怎么来了?”

他一开口,嗓音里带着的喑哑不可忽视,乔云舒也真切地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烧得有多厉害。

“你以为我想要来?”乔云舒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某人高烧受伤,又不肯去医院打针吃药。陆先生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还用奶奶和爸妈道德绑架我,我要是不来,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听到她不是主动想要来看他的,厉寒霆的表情有几分失落,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男人失落的神态又一扫而空,变得带着有几分期待。

他的眉宇沉沉,“你舍不得看着我死吗?云舒,你心底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你想多了。”乔云舒语气冷淡,“我来看你,并不代表我心里有你,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不想来的吗?”

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她无论是神态还是表情都表达着她来看他时的不情愿。

虽说厉寒霆心中早就有此猜测,但真正听到乔云舒毫不掩饰的说出口,那一刻,心口还是重重的抽痛了一下。

他眉眼都是压抑着的痛苦“你就这么恨我吗?”

“不,其实我并不是恨你。”乔云舒摇摇头说,“你现在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谁会对一个陌生人抱有恨意呢?

但这个回答对于厉寒霆来说,还不如她说她恨他。

陌生人。

他和乔云舒曾经有过夫妻之名,也有过夫妻之实,甚至还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他们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乔云舒的一颦一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