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什么大事,沈之流也彻底放下了心来。跑去医院的内部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沈之流穿着蹩脚的拖鞋,去热水房打水,差点踩到香皂滑倒了。膝盖撞到了热水器,钻心地疼。接好水,一瘸一拐地回了病房。走到病房门口,忍着疼,跟没事人一样推门而入。“学长,感觉怎么样?”“好多了。”沈之流端着热水进了卫生间,冲了点冷水。沈之流抓着毛巾,在水里浸湿。又把水拧干,叠成小方块。“我帮你擦擦额头的汗,你就别说自己来了。”乔郁年并不想麻烦沈之流,想要伸手拿毛巾。沈之流把乔郁年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替乔郁年掖了掖被角:“你还挂着点滴呢,待会儿漏针还得重新打,我帮你吧!”乔郁年闭着眼睛,默认了沈之路帮他擦脸。沈之流嘴上说得但是挺溜的,手上就没那么顺利了。擦完脸,乔郁年的脸都被揉红了。沈之流又拿起乔郁年的手,轻轻地擦了起来,就像是对待易碎品一般,害怕再把乔郁年弄疼。乔郁年看着沈之流,轻笑道:“你再擦下去,我皮都要被你搓掉了。”“……”沈之流默默地把乔郁年手重新放回了被子里。“你那么怕黑,还背着我走那?”乔郁年不解地问道。沈之流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把腿伸进病床底下,垂下眼帘,轻笑不语。乔郁年见沈之流不说话,自顾自说了下去:“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完美,相反,我的内心很肮脏。”喜欢的东西,只能被自己碰,其他人一点都碰不得。“我怕黑,但我更怕你出事。”怕失去你。乔郁年呼吸一滞。“完美的人,根本不存在。身上的枷锁多了,期望多了,呈现出所谓的完美,隐藏了不完美。”乔郁年挑眉,“看来,你的经历也很丰富多彩嘛。”“你想知道的话,我很乐意讲给你听。”沈之流道。“不想知道。”乔郁年摇了摇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乔郁年真的想不到自己有那儿是值得沈之流这么拼的。“我一直在耍你。”“我知道啊!”“我拿你当挡箭牌。”“很荣幸。”“我这人很无趣的。”“我有趣就行了。”“我喜欢我什么?”沈之流淡淡一笑:“喜欢,需要理由吗?”

四个人的修罗场“呵,做任何事,都需要一个理由。”乔郁年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没有理由?你做的意义在哪儿呢?”沈之流瞥了眼床底的膝盖,竟然肿了,还有些瘀血。慢慢将膝盖往左边移了移,伸了伸腿。“硬要一个理由的话,可能是见色起意吧。”沈之流嗤笑道。“虽然我巴不得你马上做我男朋友,但,你要是轻易答应,我会没有成就感的。”说完,沈之流立马后悔了,都说了些什么?好不容易关系更近了一步,这是在干嘛?话音刚落,沈之流抬头看了眼针水,快滴完了。一下子站起身,想要去按床头的呼叫器。膝盖突然一阵钝痛,一个趔趄,膝盖又被撞到了。“嘶。”沈之流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为了不让乔郁年发现,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我装得像吧。”乔郁年没有回话,伸手按了床头的呼叫器。趁着乔郁年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病房门口,沈之流抬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真是祸不单行。乔郁年一转头,沈之流便换了一副嘴脸,笑靥如花地盯着乔郁年。“演技真差。”乔郁年忍不住戳破了沈之流拙略的演技,“你真是不长脑子吗?那么大撞击声我会听不见?”沈之流还打算在挣扎下,“我真的没事。”乔郁年:“……”护士很快就来了,替乔郁年换完针水,刚想出去,就被乔郁年叫住了。“护士,麻烦你看一下他腿上的伤。”“哦,好的。”护士绕过床尾,走到了沈之流的面前,“给我看看伤口。”瞒不住了,沈之流只能乖乖把腿伸了出来。“你这哪撞的?都肿了,等着,我去拿消毒工具,在帮你包扎一下。”乔郁年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直接拨打了梁希牧的电话。“阿牧,来第一医院,住院部a栋2楼408号病房。”“好,你等着,我马上来。”沈之流皱着眉,不解地问道:“你叫他干嘛?我可以照顾你啊!”“半残废?”乔郁年反问道,“我照顾你,还是你照顾我?”“我……我能走。”沈之流小声辩解道。护士刚好听到沈之流的话,笑着说:“你这上下楼梯不怎么方便,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沈之流只好作罢,看着护士替自己上药包扎。护士临走时还留了一根拐杖,说是两个病患可以相互照顾一下。护士前脚刚走,梁希牧和周言澈后脚就赶来了。“阿年,你怎么了?腺体又疼了?”梁希牧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呃……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