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舟悬在屋顶上方。

屋顶上站着怀安。

怀安凭眺远方,远方是一片黢黑。

夜黑无月,万千屋舍俱沉沉睡去。

沉睡的栖霞城,昏昏欲睡的栖霞城,醒来的栖霞城……他见证过这座城的所有时刻。

而这些美好的时刻,从今夜起,将从他的生命中远去。

他深深地看了这座城最后一眼,终于不再留恋——

“我们走吧。”他低低地说。

“走吧。”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上了一叶舟。姚玉照正准备飞上去时,冷不防背后吹起一阵风,她心道不好,急急闪开,转身时手上多了把逢春剑。

剑光照亮了对方的脸——

江从游!

她一转身,江从游手里的缚仙索就缠住了她,把她拉得摔了一跤。

莫名其妙!她招他惹他了?抽的什么风!

姚玉照绷着脸,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怒意,“你有病啊?!”

“把你偷的东西拿来,不然——”

“我偷你什么了,神经病!”

她从未见过如此胡言乱语之人,连带着那张本该看来赏心悦目的脸,也觉得讨厌了起来。

这时君山动了。他下舟的一瞬间,灵力便如流瀑般冲向江从游,江从游迅捷一躲,甩出无数风刃刮向君山。

姚玉照虽被他抛在一旁,但绑住她的是缚仙索,修士根本逃脱不得,索性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越挣扎,缚仙索就收得越紧,还会吸走她的灵力。

江从游讽刺道:“昆仑宗的人,都爱抢别人家的宝贝么?”

其实,昆仑宗和蓬莱宗之间不大对付。不过两个门派相距甚远,再加上蓬莱宗的人不常出岛,是以少有人提及二宗之间的纠葛。

听到江从游的话,君山诡异地沉默了。而姚玉照从未听说过二宗有什么纠葛,她直接反击道:

“谁抢你宝贝了?难道蓬莱宗的人,都像你这样兴讹造讪么?!”

江从游边打边道:“你敢说海雾妖心不在你身上?”

“谁偷了,是赵明鸾托我们还给蓬莱宗的。”

“她什么时候勾结上你们昆仑宗的人了?东西就是她偷的,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可信吗?”

姚玉照召出储物戒中的蓝色宝盒。因为不愿被吸走灵力,她也懒得给对方送去,召出的宝盒于是摔在她脚边,砸得“叮咣”响。

“赶紧把你的破烂拿走!”

君山的攻速慢了下来,江从游乘机闪身去捡盒子,他也未再发动攻击。

江从游确认过盒子和自己身上带的那个一模一样后,才小心翼翼地开盒查看。

半晌,他收起宝盒和缚仙索,道了声“得罪”,白光一闪便消失在黑夜中,看起来急匆匆的样子。

君山收回视线,道:“我们走吧。”

一叶舟内。

见两人身上都没有受伤,怀安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但他脸上的歉意还未消去。

君山不必看他的神色,也能猜出他的心思。——当然,怀安本就是个心思都摆在脸上的人。

他们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纵然分离的时间更长,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怀安一直没变过。

他总是因为没能帮到别人而感到抱歉。

“你如今不能露面,等练成无量宗那门功法后,你想怎么帮忙,我都支持你。”

周五晚又得坐火车回去,放到周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