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荔晚眼睛有些失神,下一刻却伸臂将他重重推开:“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嫁给你?和你有婚约的是桑夺月,不是我!”

他并不生气,松开手,任由她向后退去。

光和影在露台门前分割成两道,他站在月光之中,而她立于影内,警觉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他耐心地纠正她说:“和我有婚约的是桑家大小姐。桑夺月只是被桑家收养的养女,唯有你的身份,才同我匹配。”

“身份?”宋荔晚几乎想要笑出声来,“若我只是孤儿院中的一个孤女,靳先生会觉得,我们的身份匹配吗?”

他并不回答,只是一步步地向她走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宋荔晚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小腿撞在钢琴冰冷的琴腿上,一个踉跄,向后跌去。

腰肢压在黑白琴键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轰鸣的琴声古怪而铮铮,仿佛昭示,一段再无法解开的命运。

靳长殊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来,像是要将她扶起,冰冷的指尖却压在她的肩上,要她倚在那里,动弹不得。

长长的眼睫轻轻颤抖,宋荔晚看到他眼底,晦涩的翡色上浮而来,面色中,混着难以描摹的沉沉情愫,令人在他的注视中,忍不住生出冷意。

宋荔晚原本还想挣扎,却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安静下来,半晌,嗓音放得软软的,轻声哀求他说:“二爷,就当我求您,求您放了我吧。”

她挣扎时,如带刺玫瑰,刺得人心头都为她而颤动,可她一旦示弱,那烟笼雾绕的眸子里水光潋滟,望人时,似一只猫,娇声娇气,媚态横生,要人实在不舍得同她计较什么。

靳长殊轻轻地笑了一声,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将她从钢琴上拽了起来,宋荔晚刚想跑,可他已经在琴凳上坐下,轻描淡写地稍一用力,她就两腿一软,跌坐在他的膝头。

她被困在了他同钢琴之间,单薄的衣料掩不住彼此之间肌肤透出来的热意,他的下颌亲昵地压在她的肩上,如同恋人之间低喃的情话,却容不下她分毫的退让。

“咱们两个谁也放不过谁,荔晚,你认命吧。”

果然,哪怕撞得再温柔良善,可他骨子里,仍是那个不择手段的暴丨君。

宋荔晚索性不再伪装,春柳似的腰肢挺直了,一双琥珀色的妙目直视着他的眼睛,冷笑一声道:“我这辈子若是真的认命,也走不到今日这一步,更走不到二爷的面前,您要我认命,是要我从最开始就认了,咱们从头到尾,都不认识?”

“牙尖嘴利。”他的指,缓慢地抚弄着她的唇角,指尖若有似无划过唇缝,同她柔软的舌交错而过,留下淡淡的湿润气息,“这些年不必我教,你的手段倒是越发精进,我也差点被你唬了过去。”

“差一点,不到底棋差一招?”宋荔晚潋滟一笑,风情万种,眸中如丝如缕,缠绕过来,勾魂摄魄至极,“我这些年,一想到您,孤枕难眠,连睡也睡不着。您教我的实在太多,可我也只舍得把这些手段,用在二爷您一个人身上。”

她是故意气他,舌尖扫过唇瓣,亦扫过他的指尖,却不过稍纵即逝,又是拒人于千里的冷淡模样。

“二爷还是放开我吧,咱们走得久了,父亲那边问起来,怕您不好交待。”

她现在有了靠山,说话都硬气得多,媚眼如丝地看他,摆明了仗着他一定不敢在桑家的地盘对她做什么。

她这模样,骄傲而狡黠,美得让人,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入腹中。

靳长殊只是笑,揽着她腰身的手只松松搭在那凹进去的一道旖旎弧度上,似是只要她轻轻一动,就能挣开。可另一只手,已经沿着裙摆开衩处向内,探她秘而不宣的殊滟风光。

宋荔晚猛地一僵,他拨弄她,如拨弄琴键,她想躲,可方寸间,都是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罩了下来,久旷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丨拨,几乎一瞬,她的耳根便红透了。

指尖撩起她耳后的鬓发,他的唇,贴在耳根后那一片未见天日的雪白肌肤后,似是茉莉花的瓣,剔透明丽,被细密的热气呵了,缓缓绽开了风光明媚。

两处的夹击,茉莉花已经软绵绵颤巍巍地张开了花瓣,他的指尖沾着清晨迷梦潋滟的细雨,将庭中妍丽花瓣,尽数浇得湿透。

她受不了这个,离了他之后,午夜梦回,偶尔也觉得寂寞,却没想过再找别的男人,只是被他稍一触碰,便丢盔弃甲。

宋荔晚不敢乱动,声音里带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手软软地抵在他的胸前,使不上劲,连原本应该恶狠狠的声音,也变得春色潋滟。

“靳长殊,你……你真是疯子。”她又一僵,几乎喘不上气,“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敢……”

“我有什么不敢?”

他的声线偏冷,偏偏带着温柔的蛊惑,一步步地迫近她的底线之间,细雨湿透茉莉,花瓣紧密,咬住指尖,稍稍动作,便有湿润的声响落入耳中。

桃花颜色至她耳后,一路延伸至了颈中,消失在布帛掩映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