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苏午摆了摆手,道:“先去煎两贴药来,给他们用一用。

这个模样,未免骇人。”

“好,好!”李黑虎连连应声,抱着药包走开了。

苏午对李雄彪兄弟二人说道:“两位叔叔,还得劳烦你们在供桌上多躺一会儿,待会儿爷爷奶奶他们还会过来,咱们得把戏做全套才行。”

“行!

那我们这就过去,时辰也快到了吧?”

二人答应着,又匆匆折回了祠堂里,爬到供桌上躺着。

“主人能否为我解惑?”黑傩向苏午拱手行礼,随后问道。

“可以。”苏午点了点头。

他大概能猜到,对方想问甚么。

“缘何那镇恶傩府,能被主人执掌?”黑傩直截了当地问道。

“那傩府之中留存的开府傩师意识,已经行将消散,又因我本也能拟化出钟馗之相,与镇恶傩府相通,所以他将这座傩府传给了我。

也算是运气好碰上了。”苏午回道。

黑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傩府所涉颇多,与易数、天时、劫运皆有关联。主人能在请傩神降附之时,直接就执掌了一座傩府,只运气好一说,却是解释不了的。

不过主人既如此说,我便如此信了。

今日事罢以后,主人便开始随我修习傩术罢?”

“好。”

、李家

苏午和李黑虎、李雄彪兄弟等人配合着,将戏演了全套,安了一众爷爷奶奶们的心。

李黑虎的母亲眼看着死尸一般的李雄彪,在众人配合施展‘仙法’以后,忽然长吐出一口气,接着就慢慢睁开眼睛,醒转过来,禁不住扑上前去,惊喜不已地号泣了起来。

祠堂里的众人顿时乱作一团。

一番混乱以后,众人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组长李伯清便让李雄彪兄弟的妻子,各自把他俩送归家中,好生将养。

剩余人围着苏午,又是一通赞赏与感谢。

此后,奶奶便乐呵呵地领着苏午也回了自家。

打今天开始,李家二爷的外孙子,改宗李家,李家又添了一支香火的消息,就在金柳村不胫而走。

……

夜晚。

油灯火苗微弱,四下黑暗深深。

老妇人怀里放着一个笸箩,手里拿着一副鞋底,笑眯眯地看着苏午替自己穿针引线,她从苏午手里接过穿好的针线,便听苏午说道:“天都这么黑了,这鞋底儿明天再纳吧。

晚上纳鞋底子,得多费眼睛啊。”

“闲着也是闲着,奶奶想多干点儿……”奶奶眼角带着笑纹,手里拿着针线,却不忙着纳鞋底,而是看着苏午,说道,“说起来,猪子今年也十五六了啊。

一晃眼,都这么大了。”

“今天中午,村南边二条巷张家媳妇到咱家里来,你知道她来找我干什么吗?”奶奶低下头去,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同苏午闲聊着。

治好李雄彪兄弟以后,这一个白天,苏午都随黑傩学习着‘傩神金身’、‘魈魁秘券’,却无心留意别家妇人来自家做什么,他听到奶奶的问话,随口答道:“奶奶做的针线活在咱们村是最好的,我看她拿着一件衣服过来了,应该是请奶奶帮忙缝缝针、改改线之类的吧?”

“明面上是为了这点小事儿。

暗地里,人家是专门过来看你哩!”奶奶满面抑制不住的笑意,抬起头,手指朝苏午虚点了一下。

“看我作甚?

我以往也常在村里到处跑。

又不是哪家的黄花大闺女,不会轻易在外抛头露面。”苏午皱眉道。

“还是年轻啊……”奶奶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她是带着不知道哪家不能抛头露面的闺女的请托来看你啊……

看看你平时是甚么样子的,在家里是个甚么样子。

看好了,人家才好回去交差。”

奶奶说到这里,苏午便明白她话中之意了,他笑呵呵地道:“我今天一天都在家里躺着,怕是要叫不知道哪家的黄花大闺女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