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的兵事呢?”

“吐蕃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不过突厥那边有些不稳,兵部上书建议开春后出兵征讨!”

“嗯!还有呢?”

“再就是清理关中府兵的事情,各地闹得都很大,不少声音都是……”李弘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已然没有了!

“声音?都能传到你的耳朵里,不是一般人的声音吧?”李治冷哼了一声:“鼠目寸光!”

“儿臣无能,让父皇担忧了!”李弘赶忙站起身来,他的三个兄弟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赶忙站起身来,唯有李定月也就坐在椅子上,好奇的看着兄长们和父母,目光中满是好奇之色。

“罢了,坐下吧!”李治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儿子们坐下:“仗都打到长安城下了,就几千河北叛兵,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平日里一个个威风凛凛,骑着高头大马,穿着明光铠,真正厮杀却要靠几百回纥人当先锋突阵。大唐的颜面何在?大唐的威严何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不整治?不奋起?还是大唐吗?这是高玮!是杨广!”

李弘已经听得额头满是汗珠,他哪里还敢接口。过了半响功夫,他才听到李治的声音:“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免去王文佐的官职,把他调回长安吗?”

“孩儿不知!”

“外面说是治他的罪,但实际上是要用他来整治长安和关中的兵事!”李治冷声道:“有人说他行事跋扈,照寡人看,跋扈好,我就怕他不跋扈,这不敢做,那不敢做,和和气气的什么都做不了。他王文佐有个好处,别人不敢做,做不了的事情,他就敢做,能做。等他回长安了,先晾他三个月,然后就让他去把这得罪人的差使办了!”

教育

“孩儿明白了!”李弘低下头去,松了口气。

“弘儿!”李治叹了口气:“你说你明白了,其实你还是不明白!我问你,是不是觉得关中府兵废弛成这样子了,为父我却一点都不知道,是个昏庸之辈?”

“不,不,不!”李弘赶忙否认:“孩儿绝没有这么想,绝对没有!”

“是吗?”李治笑道:“那弘儿你先前在政事堂的时候为何三番两次让张文瓘给你收集关于关中府兵的各处弹章,还让兵部呈上相关的档案?”

“这……”李弘顿时哑然,那次兵变之后,他便立刻下令臣僚收集相关关中府兵的各种材料,准备找机会向父亲进谏,只是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父亲的目光之下,不禁又是惶恐,又是羞愧。

“傻孩子!”皇后笑道:“你这几下三脚猫的本事,当然逃不过你阿耶的眼睛,不过这也没什么,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啥都会的,多学几次便是了!”

“阿耶!”李弘小心的看了父亲一眼,说道:“孩儿是想先查证一下关中的兵事,然后再向您进谏,但心中绝无以为您昏庸之意。天下万方,您要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些许遗漏之处也是正常!”

“哈哈哈哈!”李治闻言笑了起来:“阿武,弘儿到底是长进了,都学会拍寡人的马屁了!”

“孩儿不是拍马屁!”李弘涨红着脸解释,李治却挥了挥手,打断了儿子笨拙的解释:“弘儿,你不用解释了,今日都是自家人,寡人就把为君之道与你分说一番!”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对其余几个儿子说:“你们几个也顺便一起听听,将来说不定也会用上!”

“是!”李治的四个儿子齐声应道。

“那我呢?”李定月抬着头,天真的看着李治:“我也要听!”

“好,好,我们月月也要听!”李治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顶,目光转向自己的四个儿子,声音低沉了起来:“天子的确统御天下万方,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但兵事乃是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切不可委于他人之手,尤其是关中的兵事。府兵乃是国家之根本,关中四塞之地,沃野千里,前汉、西魏、周、隋皆建都于此,先帝仰此平定天下。所以弘儿你准备整治关中府兵废弛之事做的很对,身为国之储君,这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

“多谢阿耶夸奖!”李弘脸色微红:“孩儿也是觉得这件事情须得严加整饬,所以才背着您……”“这件事情你没有做错!”李治笑道:“身为一国储君,难道这点自主权都没有?何况你还没有开始做,只是准备先让人去收集情况,然后再来向我禀告,这已经是很稳重了!寡人的意思是,关中府兵废弛这件事情,寡人早就知道了!”

“您早就知道了?”

“对,不但关中的府兵,山东、河南的府兵情况也很不妙,惟有陇右和河东情况会好一些,但也无法和贞观、武德年间相比了!”李治笑道:“很多官员都曾经上书进谏过此事,其中言辞最为激烈的便是……”说到这里,李治卡住了,只见其眉头紧皱,显然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刘仁轨!”武后笑道

“对,对,就是他!”李治轻拍了一下大腿:“贞观、永徽中,士战殁者皆诏使吊祭,或以赠官推授子弟。显庆后,讨伐恩赏殆绝;及破百济、平壤,有功者皆不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