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舒再一次露出了刚才那样的表情,但很快又收敛了。

她努力板起脸来,毫无杀伤力地瞪着他,“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厉寒霆耸了耸肩,做无奈状,“原本我是不想说的,谁叫你生气了呢?我要是不解释,你指不定会气我到什么时候。”

听他的语气,像是到头来错的还是她似的。

乔云舒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她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还被人形容可爱,这不是油嘴滑舌是什么?

难怪人家能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谈判场上说一不二呢,就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在任何人面前站于不败之地吧。

厉寒霆眼眸漆黑,笑容也浅,但这一点不易察觉的浅淡笑容放在以往狠戾冷酷的他脸上也是罕见的。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说笑的神情,显得格外认真真挚,“不是油嘴滑舌,都是肺腑之言。”

招蜂引蝶

乔云舒才不想站在这里继续和男人纠缠,听他说那些哄女人的话。

她正要转身就走,目光却忽然落在了他的手上。

男人的手指修长,手掌很宽,轻轻松松就圈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手背上的薄薄皮肤之下是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看起来就如同丛林中的森林之王一样具有攻击性。

这双手是很好看的,好看到就算是厉氏集团破产,他也能凭借这双手当手摹出圈。

可惜现在这一双手上留下了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破坏了完美的手的美感。

或许是刚刚打人的时候太过用力了,又或许是不小心被那些地痞流氓手中的钢管给伤到了,他现在的指骨关节处十分明显的破了皮,留下一道道血印,并且在手背中心还有一道长长的划痕,有细细密密的血珠正不断地从上面冒出来。

乔云舒惊呼了一声,也顾不得刚才和厉寒霆之间还有些不愉快,“你这里受伤了,还是快处理一下吧。”

厉寒霆却不甚在意,仿佛这一点伤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没事,都是小伤,不用这么在意。”

“怎么能算是小伤呢?他们刚刚拿的是钢管,你手背的这道伤口都见血了,肯定是要去打破伤风针预防一下的。”乔云舒表情十分认真,如临大敌一般,“而且关节处的伤口也很严重,还是需要消毒的,要是不小心感染了就不好了。”

絮絮叨叨地说完一大堆,她抬头不满地瞪了男人一眼,“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对自己的事一点也不上心?”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关注他受伤的情况,乔云舒此刻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一副熟练的语气和自然的动作,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有些微妙。

仿佛两人是感情正好的一对夫妻,女方又心疼又埋怨地责怪丈夫一般。

但是敏锐的男人发现了,他也没有提醒,反而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嗯,知道了。这不是还有你吗?”

后半句话让两人之间的氛围更加微妙暧昧了些,但此刻乔云舒无暇顾及,她拉着他的手,“那现在就去镇上打破伤风针。”

厉寒霆眼角眉梢都带着点笑意,“你陪我去吗?”

乔云舒想到刚才要不是因为他,她肯定不好从那几个地痞流氓之中脱身,对他心中抱有感激。

而且不管怎么样,他手上的伤也是因为保护他们才留下的,她总不至于这么冷血无情。

所以她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在乔云舒没有看到的地方,厉寒霆悄悄勾起了唇角,很快,那一抹笑又被他自己给压了下去。

司机很快开来了,迈巴赫两人上了后座,一路开到了镇上的医院。

医院的规模不大,但好在一些常用的疫苗都是有的,这个时间段病人并不多,乔云舒和厉寒霆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科室。

医生给他开了破伤风针之后,又开始叮嘱起这几天的注意事项来。

叮嘱之前她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乔云舒,“你是患者的……”

乔云舒神色不变,回答得十分自然,“我是患者的妹妹,他是我哥。”

厉寒霆下意识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宛如幽潭的眸底墨色翻涌,晦暗不明。

“哦,那好,那你也记着点。患者打了针之后,24小时内不能洗澡,防止伤口感染也要禁酒禁辛辣的。不能剧烈运动,消炎和抗病毒的药也先别吃。”

乔云舒十分认真地听着医生的叮嘱,还时不时地点点头。

给他打针的是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她一看到厉寒霆那张俊朗邪魅的脸,脸就情不自禁地红了。

镇上医院的破伤风针注射是需要打在上臂的,所以男人脱了黑色的羊绒外套,挽起了衣袖,露出结实具有力量感的手臂来,肱三头肌和肱二头肌的线条轮廓十分清晰,无声地透着雄性荷尔蒙的气t息。

小护士的脸更红了,最终是红着一张脸给他完成了破伤风针注射的。

镇上的医院不像大城市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