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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浓想想自己也常跟他闹,他还能有耐心的哄她,她咬一点唇,握到他手上,摇摇他道,“你太好性儿了。”
沈宴秋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两人回房,入内先坐进床,单手环上她的腰抱坐到怀里,懒洋洋道,“在殊玉心里,我性儿很好?”
雪浓半侧着身靠在他肩膀上,低垂半张脸不情不愿,也嗯了声,她觉着沈宴秋性子很好,没有坏脾气,她没见过什么男人,像王昀和温家的男人们脾性都太可恶了,衬托的沈宴秋都成天仙了,但这种话她是不会说的。
沈宴秋扑哧笑道,“可我觉得殊玉才是好性子。”
雪浓听出他的揶揄,不高兴,酥绵绵的从他身上坐起来,腰上还圈着他的手,她扒了扒,没扒开,微转过脸,赌气道,“我知道你挖苦我,我也不想跟你说话,你松手。”
沈宴秋道,“我松手了,殊玉不得跑,我又不傻。”
雪浓心里隐着欢悦,脸上神情是闷闷的,他手指往她腰上按了按,她又软软的倒回他身前,偏不看他,只露半截雪腻后颈在他眼底,“韩文海指定还会回来,云香姐姐毕竟同他生了儿女,便是不为他,也舍不下孩子,我跟她谈过这事儿,也是看出她难割舍,那韩文海若能改过自新,发奋图强,像个男人一样,云香姐姐也能给个机会,但他若死心不改,云香姐姐也不会为了孩子委屈自己。”
沈宴秋应声好,“殊玉没说错,我也不是不近人情,韩文海若能长进,云香想回去我自不会拦着,那梁成铭做鳏夫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年半载。”
雪浓眼儿瞄他,“我代云香姐姐谢谢你。”
沈宴秋低头亲她的脸,她便闭着眸把唇递上,沈宴秋抬手放下床帐,一压身翻进床,继续那未完的情事。
夏夜好眠,次日雪浓醒来时,沈宴秋已不在房里。
夜里闹得欢,早起雪浓没什么精神,换平日,她要再躺躺才行,可金雀进来服侍她起来,说沈宴秋在书房,这会子外头备着马车,沈宴秋要带她出门去祭拜昔日好友。
雪浓便是一身酸懒,也起来了,金雀给她打扮的素净,身上仅穿着青竹色衫子,下裳是淡罗百褶裙,头发里没簪太多的金银饰物,只簪了两支玉簪咕咚发髻,鬓边再别上两朵不算大的粉色绒花,连口脂也只淡淡润了润唇。
金雀细细端详,瞧不出错处,便赶紧吩咐丫鬟们摆早饭,又遣人去书房请沈宴秋来用早饭。
用过早饭,雪浓跟着沈宴秋坐马车往东边去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路程,马车停在一座庙前,那庙比不得京里的法源寺,也比不得南海子的灵济寺,是个极不起眼的小庙,庙里只有两个年迈的老和尚。
雪浓随着沈宴秋进去,老和尚领着他们到佛堂,整座庙只有这一间佛堂,什么香堂、身佛菩萨都没有,佛堂里塑着十几具金身,看样貌都是些儒雅的书生。
雪浓来时已经听沈宴秋说过了,这庙是皇帝动用自己私库出钱修成的,庙里供奉的是在应天府牺牲的那些书生,塑金身以示皇帝对他们的敬重。
小厮们已经先进来跪在法场上烧纸钱。
雪浓和沈宴秋进佛堂后,挨个给金身上过香,磕了头,随后便徐徐退出佛堂,以免打扰这些魂灵。
两人将出来,恰好见王昀和温云珠进来,平时不见倒还好,见着了,总得虚与委蛇一番,雪浓伴在沈宴秋身旁停下脚。
王昀看了眼雪浓,她淡淡注视着他和温云珠,神情冷的很,纵然身形婀娜,面有芙蓉,也有了身居高位的娇贵,她的手依然被沈宴秋牵在手里,他见过的每一次,沈宴秋都牵着她,不曾放开,那种膈应油然而生,根本无从去除。
沈宴秋倒是随和,笑道,“来祭拜你父亲和叔叔?”
王昀立时低头称是。
沈宴秋便搀着雪浓要离去,走过他时,他藏在袖中的手攥紧,恭恭敬敬道,“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宴秋便与王昀避到银杏树下。
雪浓和温云珠等在法场附近, 温云珠对雪浓又酸又恨,雪浓嫁给沈宴秋后,整个人容光焕发, 明显受尽宠爱, 反观自己被王昀厌恶, 王昀到现在还觊觎雪浓。
放以前, 温云珠只要心情不好,就能对雪浓发作, 可现今, 甭说欺负雪浓, 她在雪浓面前头都抬不起来,周家被抄了,她再没有依仗,雪浓如今高高在上, 看她不过是蝼蚁,她岂能忍受这样的目光,但有一日,她定要雪浓尝尽痛苦!
两人互不搭理,只等着各自丈夫来,各回各家去。
树下王昀冲沈宴秋行礼,说, “学生给先生告罪,先前先生大婚,学生为琐事缠身,抽不出时间来, 还请先生勿怪。”
沈宴秋扯了笑,“我都不记得这等小事, 你有心了。”
即使王昀已入翰林院,在沈宴秋这个先生面前,他依然会无端谦卑,那是一种既憎恨又敬仰的矛盾心理,他道,“陛下有意让学生入吏部考功司,学生心想先生身为吏部尚书,学生该避嫌,便委婉推拒,但陛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