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是什么想法?”

孟温棠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他。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吻你是什么时候吗?”

不知道孟温棠为什么提起这件事,徐闻柝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预感到什么事将要发生。

孟温棠松开安全带,朝他凑了过去。

徐闻柝的身上再也没有少年时的清新皂香。

亲吻浅尝辄止,就在徐闻柝细细尝着这枚突如其来的吻时,孟温棠解开安全带下车。

人在极致困顿的时候,连吻都会骗人。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孟温棠下了车,还觉得有点恍惚。

走在路上,像脚踩着棉花。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

也是这样的午后。

孟温棠和徐闻柝在他的洋楼里,盘着腿打ps机。

“要不要吃冰淇淋?”

孟温棠点点头,又嘱咐他一句:“我要草莓味的。”

“我就知道。”徐闻柝笑着起身。

徐闻柝向来不缺钱,也学别人一时脑热买了桶装的哈根达斯运来,放在冰箱里冻。

这是第一次吃。

香甜的冰淇淋在他舌尖化开。

他咂巴着嘴唇,觉得贵的冰淇淋吃起来和别的也没什么不同。

“你觉得呢?阿棠?”

孟温棠说:“草莓味的确没什么好吃的,我想尝尝你的。”

徐闻柝自然而然将手里的冰淇淋递了出去。

“我想尝尝你嘴巴上的。”

徐闻柝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孟温棠调皮朝他眨眼。

那天她的瞳孔很亮,里头倒映着星星,在他眼前扑朔着。

那时他们都太过单纯青涩,孟温棠的吻技拙劣,但对没吻过别人的徐闻柝很是受用。

她的两手攀着他的肩,在徐闻柝腿上坐下,舌尖勾了勾他的唇瓣。

孟温棠尝到了冰淇淋的味道,香草味的,很甜。

心里想的却是,奶奶说她败坏家风,孟温棠以前反驳她,是因为她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现在终于坐实了。

一时间畅快淋漓。

离群十七

半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翻天覆地。

短短半年,欧洲市场已经开发完毕,徐闻柝将市场重心转移到中国,跟着一起定居在中国。

他让事业麻痹了头脑,好像从没认识过什么孟温棠。

只有在一次聚餐时,杨雯曼不小心提起。

而那时他早已毫无波澜。

“如果那时我知道你在追她,就不会说这种话了。我只是在感慨自己遇人不淑,没想到她真听进去了。”

“和你没有关系,不是这个原因。”徐闻柝淡定地切牛排。

从很久很久以前,孟温棠就开始欺骗自己。

裴止境开口打着圆场:“只能说有些人命中注定就要错过,早点看清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对对对。”裴佳境附和地点头,却在私底下踹他一脚。

心想他这圆场打的也太差了吧,都把气氛弄僵了,又招呼着大家吃饭,冬天汤饭容易凉,凉了就不好吃了。

“怎么到处都是士诚的广告?这些外企都这么嚣张吗?”

“士诚可不是外企,他的老板是个中国人。之前都在国外,这几年把厂搬回中国了。”

孟温棠坐在广场下等人,百无聊赖地咬着吸管。

无意间听了一耳朵路人对话,好巧不巧,现在她喝的牛奶就是士诚的牌子。

“我来啦我来啦!”

谢琳琳每次出来都磨磨蹭蹭,要让孟温棠等她好久。

“亲爱的,让你等久啦!”

谢琳琳今天画了个精致的妆。不难看出,就是这个妆耽误了时间。

不过谢琳琳并不在意,她亲昵地挽着孟温棠的手,一块走向商场。

一年前。

从医院出来,孟温棠莫名其妙接到谢琳琳的电话。

电话里她抽抽搭搭地哭:“你在哪?”

“我在医院。”

“我想去找你。”她说。

孟温棠最终在公园里找到了她。

时过傍晚,周围都是遛弯的大爷大妈,纷纷朝这投来好奇的目光,心想是遇到什么事了,能让一姑娘哭成这样。

有几个好心的上前安慰。

“姑娘,别伤心了,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不伤心,我就是恨!”谢琳琳愤愤不平,“当初我不顾家人反对一意孤行来他的城市工作。结果被骗财骗色,我俩合租他连房租都不付,一块香皂都要切成两半偷走。”

谢琳琳坐在花坛边,将一双眼睛都哭成核桃,越想越难过,大声嚎啕着,引来众人围观。

大爷大妈们连连摇头,也替她打抱不平。

更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