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他稍微想对江槐序好点儿的时候,那人就会用冰冷的态度让他不爽。

无奈江槐序现在的身子太弱,沈嬴川又不好对他动粗。

想来想去,他终于站起身,离开了营帐。

……

经此一事,接下来的三天,沈嬴川都没再明面上来看过江槐序。

至多便是躲在营帐外,透过一条缝查看里面的情况。

他总想着,自己已经这般对他好了,也该江槐序低头跟自己认错称臣才对。

可足足三天过去了,江槐序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每天除了服药就是睡觉,要么就是坐在床上发呆。

半点儿都没提起沈嬴川。

不过,他的身体倒是没那么虚了。

眼看着自己主上又在营帐门口‘窥探’,沈绩终于还是没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吓得沈嬴川瞬间抓住他的手腕,差点给拧断了。

“痛痛痛!主上,是属下啊!!!”

沈嬴川生怕被江槐序知道,自己还厚脸皮的来看他,立马就捂住沈绩的嘴,两人一起去了营帐外。

“哎呀主上,属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沈绩扒拉开沈嬴川的手,立刻开始滔滔不绝的‘说教’。

“您说说,江公子是您的人,又在您的地盘儿上,您想干嘛就直接上啊,为何要这么踟蹰不前的?”

沈嬴川的猛地负手而立,有些恼怒的转过身去。

他眼中情绪复杂,硬是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回了句,“你懂什么!”

沈绩双手叉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如何不懂啊?

他跟了沈嬴川这么些年,怎会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呢?

沈绩双手抱拳,突然行了个礼,这才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主上,容属下说句实话,您想要的太多了。”

沈嬴川饶有兴致的回过头,眸中依旧布满愁色,他还正想听听,沈绩会说出什么实话。

“哦?说说看。”

沈绩将目光投向江槐序所在的营帐内,随后抿了抿唇。

“主上不止想要,把江公子一辈子留在身边而已。”

“您想要他爱你。”

◇ 不认错,那就让他自生自灭!

此话一出口,沈嬴川的心猛然震了一下。

不过他并未承认,而是用一个爽朗的笑容掩盖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胡说。”

“寡人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哪怕随便捞一个,都要比江槐序听话懂事多了。”

沈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主上瞒得过别人,但瞒不住属下。”

“愿得一人心,并不是什么令人不齿的事情。”

“只是主上,您一边想好好跟江公子在一起,一边又放不下从前的事情。”

“您想让江公子来跟您认错,可您也知道,依照江公子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来跟您认错呢?”

沈嬴川有些恼,他抬脚,狠狠踩死了脚下的一株杂草,温怒道,“不认错,那就让他自生自灭!”

“难不成还指望寡人,一直放下身段,去向他示好吗!”

沈绩再度拱手,原本最简答的一件事,他一个局外人看得十分清楚。

只是轮到沈嬴川自己,他反而开始钻起了牛角尖。

“主上,您若真舍得如此,那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恼怒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沈嬴川终于松了口。

自从江槐序回来以后,他是在钻牛角尖,就像沈绩说的那样。

可同时,他也很清醒。

如今的他,已经是楚国名正言顺的王了,所以要顾虑的事情有很多。

哪怕抛开这些顾虑不谈,他也依旧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儿。

他落寞的望向沈绩,眸中似被层层乌云掩盖,怎么都露不出一丝晴朗来。

“不舍得又如何?”

“寡人视他如珠如宝,即使他做了那么多背叛寡人的事,甚至差点杀了寡人。”

“寡人也依旧留下他的命,好生待他。”

“可他的?不仅一句抱歉没有,还什么真话都不愿意对寡人说。”

“说白了,他不爱寡人,更不信任寡人。”

正说着,沈嬴川已经握紧在了在袖中的拳头。

他暗暗想着,如果有一天,江槐序磨灭了他所有的耐心,那他可能真的会杀了他。

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低头。

要化解眼前僵局的唯一办法,就是江槐序先主动迈出一步。

沈嬴川稍稍捏了下自己的鼻梁,心中依旧烦躁。

他吐了口气,朝沈绩开口,“你找几个人,带他出来散散步吧,一直在营帐里算什么。”

沈绩本想再说点什么,可转念一想,即使自己给出再多的建议,终究还是需要沈嬴川自己决断的。

“是,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