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温瞳孔颤动,眼尾都快瞪成圆形了。

玻璃罩有隔绝气味的功能,可是他好像闻到了一股臭水沟的恶臭。

这株植物凶是凶了点,也不是不能搞掂,但拥有洁癖的阿尔温是发自内心地是抵触和这么恶心发臭的植物接触。

“小心别把它杀,打晕了拖回去。”谢黎故意捏住鼻子,将小家伙往前推了半步,鼓励道:“加油!”

:老婆又双叒跑了

阿尔温被推得往前踉跄一步,扑到粘满腻液的玻璃板上,哪怕腻液是在玻璃的另一面,也把他恶心得不行。

谢黎头皮一麻,无辜地举起双手,解释道:“我没用力。”

“混蛋!”阿尔温气得想杀虫,好恨自己骂虫的词汇量严重不足,他能想到最难听的也就只有这句。砰!

那株巨大的植物又冲玻璃板扑了过来,吐出大量的绿液,把阿尔温吓得连连往后退,直跌进谢黎怀里。

谢黎努力绷紧嘴角,调笑道:“帝国的终极兵器原来也有弱点。”

他从小家伙的眼眸中察觉到强烈的杀意,暗道不妙,后退半步,哄道:“开玩笑的,别当真。”

阿尔温冷着脸步步进逼,直接把谢黎给逼到无路可退。

谢黎的后背撞到一个两米高的黑色储物箱,箱盖抖动开启,大批的金银珠宝从侧开的方形立体箱里倾倒出来,把谢黎给推得往后倒下。

“小乖乖,别生气,我下次……”他手肘撑起要从金灿灿的珠宝堆里爬起,却被小家伙给推回金子堆中。

他意外地挑了挑眉,掀眸看向小家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漂亮的放大的脸。

心漏跳了一拍。

他被跪坐在腰间的重量压得往珠宝堆里陷了陷,双臂箍在纤细的腰间,担心锋利的珠宝会将小家伙细腻的皮肤割破。

他的眼睛被小手盖住,柔软的唇贴在他的唇瓣,笨拙地试图撬开他的嘴。

双臂用力勒紧小家伙软若无骨的身躯,他翻身将小家伙压在身、下,舌头探出却被过分热情主动的小舌头缠住抵回了嘴巴里。

谢黎的呼吸一紧,稍不留神又被压回珠宝堆里,双手被白色发带绑紧。

“是吓坏了吗?别怕。”他心疼地没再挣扎,任由家伙摆布,张开口承受这份颤动的热情。

他尝到了腥甜的味道,怀中的小家伙被吓得都发抖了,懊恼在心底滋长。

后悔的情绪几乎侵蚀腐烂透他的身体,他举起手刀往小家伙的后脖颈落下。在这一刻,他突然反悔了,舍不得让小家伙跑去黑市那么危险的地方。

落在小家伙后脖颈的刀手虚弱无力,大掌搭在细嫩的皮肤上,然后滑落掉进珠宝堆里。

谢黎的意识逐渐模糊,浑身提不上起劲,在刻意分辨之下才尝到被腥甜包裹住的一丝涩味,小家伙趁着他不注意将迷、药喂进了他嘴巴里。

——是刚才的吻。

他察觉得太晚了,药物已经透过喉咙吞咽进身体里,融入了血液之中。

他挣扎着抬起灌了铅一般的手臂,他看到自己的手在虚空中抓了抓。

“别、走……”

快了,再往前一点,指尖勾住了净白的束袖。

“带、上……”我。

手臂拉着被解下的袖子垂落回珠宝堆里,几颗金币跳起砸落在地板,在地上滚了几圈停留在阿尔温的脚边。-

“他、他醒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吞了05g剂量的眠药,至少得昏迷三天,这才三个小时不到。天啊!真的醒了!医生!快叫医生!”

特洛兰斯星球统领府里,几个仆从一阵兵慌马乱,叫医生的叫医生,给谢黎擦汗的擦汗,准备衣服的去准备衣服,去放洗澡水的放洗澡水,忙得一团乱。

大家都认为谢黎至少得昏睡三天,很多东西太早准备也没用,哪里能料到谢黎的抗药性这么强,竟然三个小时不到就醒了。

众虫的脑子里一团浆糊,都想从彼此眼中确认是不是在做梦。但这么多虫同时做一个相同的梦,那也太诡异了。

他们的新虫主真的是羸弱的雄虫吗?

雄虫不应该都是走两步路就喘,手不能抬肩不能扛的吗?

这边,谢黎撑起身体坐起,旁边的仆从连忙将两个枕头垫在床头板上,小心翼翼地扶起谢黎靠坐好。

“我自己来就行。”

谢黎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得可怕,接过一个仆从递过来的水猛灌了一大口,因喝得太急,冰凉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沿着清晰的下颌线滑向脖颈。

他把空杯子递给仆从,摆了摆手,揉揉刺疼的太阳穴,脑壳像被锤子砸过,脑子里嗡嗡嗡响个不停,耳鸣扰得他不得清静。

墨色薄被从身上滑落,他感觉身上凉凉的,周围仆从投射过来的目光过于炙热,想忽视都难。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伸手朝端着衣服站在一旁的仆从那扯过墨色睡袍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