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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庄宴会厅内。

大厅中间,巧笑倩兮的美人谈琵琶助兴,来客互相左右议论, 表情甚为快乐。

蔺泊舟坐在当中正首,修长的指尖端起一隻酒杯,仰头喝了下去,喉结线条利落分明。

大厅门口处探出传话男仆的头颅,焦急张望。侍立在蔺泊舟身后的山行笑意顿住,走近,道:“王爷现在兴致颇高,普通事务不必汇报,等过了宴会,王爷回府再处理。”

男仆摇头:“这应该不是一般的事务。”

“怎么?”

“王妃和镇关侯府的小侯爷打起来了。”

山行:“?”

王妃和镇关侯的小侯爷,也就是许若林起衝突了?

立刻,山行想到了什么,回到蔺泊舟坐着的正首,低声在他耳畔说了这件事。

“……”

蔺泊舟侧头看了他一眼,垂眸,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面。

不轻不重的声音,蔺泊舟眉眼没表现出愤怒,只是眼尾微微眯起,一股子冷厉感漫了上来。

山行知道他生气了。

先前的蔺泊舟身心清朗,看不得起浮艳的言行举止,可今下午他和孟欢竟然在温泉池里待了好几个时辰,青天白日宣行淫道,山行就猜着,蔺泊舟现在对孟欢……非常上心,上心至极。

“宴会上客人太多,王爷直接离席恐怕会引起慌乱,”山行替他想了个主意,“要不然小的过去处理这件事?”

“不用。”

蔺泊舟声音很冷。

他站了起身,宽大的袍袖拂过桌面,俊美的眉眼阴沉。

大厅中间的琵琶声顿止。

蔺泊舟说:“本王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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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半天,人打累了。

在双方摇的人都没来之前,两方人坐在寺庙的坝子里,开始对骂。

“你生不出儿子!”

“你是个短命鬼!”

“你出门踩狗屎!”

“……”

奴才们都知道是主子生气,他们装模作样打打就行了,现在也装模作样对骂几句,气氛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欢乐。

孟欢坐在台阶上,额头滑落汗水,手背火辣辣的。

好像是刚才把许若林撂倒在地,准备像个猛男一样往他脸上砸拳头,结果一不小心砸到了石头上。

“……”

白皙的手背破皮了,渗出血点,有点儿疼。不过许若林是真被他恶狠狠揍了几拳,正在流鼻血,一想到他比自己惨,孟欢就开心了。

孟欢转向风枝:“你帮我问问寺庙里有没有止血的东西好不好?”

“好,王妃稍等。”

风枝站起来,转过身。

“哗啦”,她突然跪了下去。

孟欢意识到什么,顺着她的方向,看到了一步一步走来的蔺泊舟。时间接近傍晚,夕阳撒在他的后背,影子拖曳得极长,也让他逆着光的眉眼尤其阴沉。

“哗啦——”

是纷纷跪在地上的声音。

孟欢让侍卫去摇人,是想再摇几个侍卫来,没想到直接召唤出sssss级卡牌蔺泊舟,一时愣住。

而瘫在原地的许若林,过于娇生惯养,要是没挨打他还能冷静下来叫一声王爷,这会儿就躺在地上装死,大叫:“父亲!孩儿受委屈了!父亲!有人欺负孩儿!啊啊啊父亲……”

镇关侯曾是大宗征讨北胡的挂印将军。

镇关侯非常溺爱孩子。

蔺泊舟视线落在孟欢身上。

孟欢挠了挠头,喊:“王爷。”

蔺泊舟牵过他的手,就这么短短一刻,连侍女都没注意到,他却看见了孟欢手背的伤口。

“打赢了还是打输了?”他指尖轻轻点着伤处。

有点儿痒,孟欢觉得好尴尬,主要是他当时也有些衝动和意气用事,没想到把大家长蔺泊舟给招来了。

孟欢看了看场面,说:“应该是赢了吧。”

“赢了?”

像是反覆确认,蔺泊舟垂下眼皮,莫名其妙来了句:“原来欢欢还这么有精神啊。”

“………………”

为什么孟欢会秒懂!

他这是在内涵!

下午刚被他艹过!

居然还有力气打架!

而且还能打赢!

孟欢怔住,默默无语地动了下唇。

下一刻,鼻尖被轻轻点了点,蔺泊舟声气很低:“没事儿了,欢欢不用再担心,这里交给为夫就好。”

说完蔺泊舟侧过头,看到了躺在地上玩赖的许若林。

他眼神很冷,音色却没有温度,甚至让人感觉到温和:“许家小儿。”

许若林跪在地上,呜呜呜落泪,指着满脸鼻血:“王爷,晚辈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王妃突然打人!把我打成这个样子呜呜呜……”

他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