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雾似乎无边无际,永远没有个尽头,吴越不知行了多久,突然只见前方血浪冲天,令人作呕的血色扑面而来,一道道血浪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球体有如实质一般地发出万道血光。

强大的魔气无孔不入一般向吴越冲击而来,而吴越体内的阴阳战天诀不受控制一般轰然运转了起来,吓得吴越神识一动,杀那之间将阴阳战天诀的功法关闭,而后吴越的魔身便现身而出。

魔身而出,被血气所击,立时两眼变成了血红之色。两道血眸如同两道血柱一般射向前方血浪之中,将吴越的本尊保护在了身后。

而吴越也利用刹那之间,将魔道领悟展开,身融魔道之中,这才避免了魔气与血杀之气的入侵。

“本尊,前方血浪之中有神圣般的魔气存在,使我产生了一种膜拜般的冲动,不过,这对于我的修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不要进入?”吴越魔身两道血眸放射出兴奋的光芒,开口问道。

“进,为什么不进?”

吴越说罢,身融魔道将魔身收入体内,而后将魔身的六识打开,任由魔身吸收着魔气入体,而魔身与本尊的功法分开,这才大步向着血浪之中而来。

血浪排天,血雾重重,吴越全身魔气冲天而起,破开翻天血浪向前而行,滔天的血浪在吴越的面前向两边分开,形成了一条笔直的通道,吴越义无反顾向前而行。

血浪千丈,千丈千重,吴越利用本尊对魔道的领悟,破开千重血浪,前方竟然又是千丈魔焰扑天盖地而来。

一个巨大的魔焰火团出现在了血浪的尽头,吴越的面前,魔焰炽烈,可熔天地,血色魔焰似千万道鬼爪抓向吴越。

吴越停身于千重血浪与千重魔焰之间,神色刹那间凝重了起来,而后吴越刹那间将六识全部打开,感悟着魔道致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那扑向吴越、带着无限戾气、仇恨、执着、怨念等一切负面情绪的魔焰在吴越的身周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而吴越周身上下血光大盛,如同落日残阳一般发出万道血红色光芒。

吴越缓缓起步,一步步深入到魔焰之中,那魔焰虽然已经变得柔和起来,但依然在犹豫与执着着!

吴越向前迈进三步,而魔焰依然在吞吐不定着,一会向吴越席卷着发出怒吼之声,欲将吴越吞没,一会又在临近吴越肉身之时,与吴越周身散发出来的万丈血光交融在一起,乖乖地退了回去。

三步的距离很近,可是对于吴越向‘魔道’迈进却已经走出很远,三步降魔?亦或是三步成魔?谁人知道?

吴越在静静地体悟着魔道,魔的世界向吴越展开,那冲天的血浪啊!那铺天盖地的魔焰啊!让人迷失于本身,只想投身于尸山血海之中,杀、毁灭!

可是那负面的影响背后是什么呢?哦!原来魔道也是这样,万法归宗,万道归宗,可是那归而为一的是什么?为什么它是那么切近而又那样遥不可及!

当三个月的时间过去,吴越全身的血色光华不但没有暴长反而悄悄地退去,而反观那三丈之内的魔焰却对吴越变得恭顺了起来,缓缓撤出了三丈之地。

吴越魔道感悟再次加深,原来自身对魔道的感悟可降万丈血浪,而此时却已经能降服三尺魔焰!

吴越再次向前六步,六步之地,魔焰再起,将吴越团团包围在了中间,魔焰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怒吼之声!

吴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血色魔焰之中,而在吴越的身后,千丈血浪刹那间已经将吴越所行之路封闭,魔雾之中再次恢复了原有的形状,就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吴越被吞噬在了魔雾核心处的血浪与魔焰之中,岁月最是无情,如一把夺命钢刀,在一刀刀地摧砍着生命的痕迹!

凡人不过百年,仙人不过数千年,神人生命无尽,顷刻万载之后亦会在岁月这把钢刀的削砍之中化成尘埃!

有诗云道: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关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禄池台开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

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

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知如丝。

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凡人一世,或歌或舞;或得或失;或喜或悲;或荣或辱;或盛或衰;或贫或贱!怎奈何,到头来不过是城外荒野之中一堆枯骨,地府黄泉之下一缕残魂。

如果说什么是大杀器的话,那就只有时间,任你雄霸天下,富可敌国,到头来生灵终要有一个共同的结局,同样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