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鞭子落在傅琛的脸颊上,强大的力道直抽出两颗牙齿,伴着血就飞了出去,火辣辣地痛刹那之间就吞噬了傅琛。

傅琛踉跄,差点摔倒,伸手想要捂住脸,可一碰更疼,怒视宋琥:“宋总兵,你竟敢殴打下官!”

宋琥手一抖,鞭子再次抽出,傅琛连忙后退避开。

看着一脸怒气的傅琛,宋琥满含杀气地说:“殴打下官算什么胆量,比不上你诬杀将官!来人,把傅琛给我绑了,打断双腿,押送京师!”

“谁敢?!”

傅琛怒喝。

可宋琥的军士哪里理睬傅琛,两名军士端着弩箭,二话不说,射入傅琛的大腿,拿起绳子,将哀嚎倒地的傅琛绑了起来。

傅琛顾不得疼痛,连忙喊:“梁先勾结鞑靼在先,我斩他有何不可!宋总兵抓我,若没有一个罪名,我定奏报天子,治罪于你!”

宋琥几乎被逗笑了:“罪名,你竟然还要罪名?真以为你一个小小的指挥史就能堵住悠悠众口,掩盖真相?张南!”

张南走了进来,看着被逮捕的傅琛,咬牙说:“梁同知浴血奋战,守住了威虏城。傅指挥史等人喝酒误事,生怕朝廷降罪追究,捏造罪名,杀了梁同知!”

“你胡说!”

傅琛怒斥张南。

宋琥脾气爆开,大喊一声:“够了!傅琛,梁先我是知晓的,他绝不会背叛大明!勾结鞑靼?如此可笑的理由你们也能想得出来?鞑靼还有什么值得勾结的地方,阿鲁台能给梁先带来什么好处?如你一样白痴,害大明损一猛将!今日若不杀你,国法能容!”

蔡九奎心头一惊,连忙拦住宋琥:“依军令,他只能送至京师问罪,在皇上准了之后方可杀掉。宋总兵想要为梁先报仇,也不应图一时之快,搭上前途。”

宋琥怒视蔡九奎:“杀了他,皇上会杀我吗?”

蔡九奎凝眸,摇了摇头:“不会。”

宋琥虽军功不多,但毕竟是宋晟之子,宋晟为了大明西北与西域付出了一辈子,宋琥杀掉傅琛这种败类,安定军心,皇上看在宋晟的面子上也不会杀宋琥。

宋琥指了指傅琛,看向亲兵:“还等什么,梁先在哪里死的,就把他给我押到哪里去!”

蔡九奎看着发了脾气的宋琥,怎么拦都拦不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傅琛被押出去。安全局百户王佩此时凑了过来,小声喊了声:“千户……”

苍琅——

蔡九奎拔出绣春刀,双手猛地劈去,一条胳膊瞬间落地,鲜血喷洒!

“我今日斩你一臂,他日回到京师,皇上自会斩你的脑袋!来人,给我带走!”

蔡九奎的声音极是冰冷。

伙夫也参与阅兵?

咔嚓!

厚重的刀砍过,骨头被斩断。

伙夫陈川将骨头收起,放入七尺大锅里,倒上三桶清水,灶夫陈四点了火,又添了木柴,坐在小木凳上,看着添加香料的陈川说:“三叔,往年里哪里见你加过如此多香料。”

陈川将手在围裙上擦过,白了一眼陈四:“往年怎能与现在比?听说了吧,南洋水师都建立起来了,整个南洋都是大明的后花园,想要多少香料没有。再等上年,说不得你想用香料泡澡都行。”

陈四傻笑着,起来想要抓一把香料带回家去,婆娘的手艺不错,可惜家里买不起香料啊,好在京军辎重营里不缺这点东西。

“陈四!”

一个洪亮的嗓音传出,差点让陈四吓过去,连忙转过头看去,只见主事黄云走了过来,身旁还跟着两个年轻人。

黄云连忙介绍着:“杨大督官,宣主事,这就是陈四,今年二十六,顶了他爹的班来到军营的,身高七尺半,有些武功底子,一身腱子肉。来,陈四,脱衣服,让两位爷看看。”

杨烽火、宣青书瞪大眼睛看着黄云,你会不会说话。

陈四更是打了个哆嗦,让自己脱衣服给两个大男人看,这,这太罪恶了吧。

陈川见此情形,连忙说:“黄主事,陈四是我侄子,有什么累活、脏活,交给我就是了。”

黄云上前,直接推开了陈川,冲着杨烽火、宣青书谄媚一笑,说:“准没问题。”

杨烽火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下陈四,看向宣青书微微点头。

宣青书对陈四也很是满意,开口道:“陈四是吧,你能不能吃苦?”

“我能!”

陈四没让陈川抢话,先一步喊道。

宣青书再问:“若是让你在冰天雪地里,每日走上六个时辰,你能挺住吗?”

陈四皱了皱眉,这算什么,难道说要打仗?没有深想,陈四拍着胸膛保证:“只要军令下达,前线军士在哪里,我们伙夫们就跟到哪里,莫要说六个时辰,就是八个时辰,十个时辰,拼了命也要跟上!”

作为京军伙夫中的一员,陈四明白自己的使命,那就是让军士吃上饭,绝不允许让拼命作战的军士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