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瞧瞧,画了什么

上午十点。

洁白的冰岛雁羽被舒适柔软,黎影在这份舒适里挣扎好久,才肯醒来,一摸,枕边空荡。

床尾春凳放几袋衣服,没有logo,看着价值不菲,款式也没什么特别,是她往常爱穿的。

牛仔长裤,宽松白衬衣。

黎影捞起睡衣,进卫生间洗了个晨澡出来,依旧没见到徐敬西的踪影。

吧台有早餐,以及一部新手机。

翻开,里面只有徐敬西的号码。

下载软件七七八八,边换衣服边找人,李婷的号码关机,估计登机回国了。

黎影抿了口牛奶,大门的门铃响,以为是徐敬西回来,小跑哒哒走过去,打开门。

分明隻开一边,英猛的躯体占据半个大门,是schreyer。

“你收拾好了吗,我们去西雅图。”

西雅图?

他不在芝加哥谈生意吗。

黎影抬头,问:“你们昨天从西雅图过来?”

schreyer冷淡道,“是这样。”继续说,“先生见你没睡醒,去忙了些事,才没叫伱。”

黎影朝吧台前的凳子坐下,继续吃东西。

“那我们不要着急去,多待会儿,外面太阳热烈,容易晒伤。”

反正,她刚刚请了几天假。

schreyer没去看她,站在一旁,她吃东西优雅,啃圣女果的时候些微发出‘咯吱’声,像老鼠。

两片炭烤麵包她吃半天,一边看手机资料,拿笔在本子上做笔记,时不时拿笔头挠头髮,想半天。

schreyer低头看腕表,终是忍不住:“15分钟过去了,先生在楼下等你。”

几乎是下意识反应,黎影立刻、马上放下麵包片,拿手机和本子,匆匆走去卧室翻衣袋,找鞋穿鞋。

这回蹿得比老鼠躲猫还快,变脸只需要一秒钟。

“schreyer,你这个人很坏。”

schreyer一言不发,秉承保镖身份,提前为她打开门,方便她跑。

不理解老板身边为什么会有这样调皮又怂的小姑娘,看起来,和老板的性子十分不搭。

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黎影手忙脚乱地翻包包:“正在下去,马上到。”

慌慌张张的,且胆小怯懦。

男人缓缓笑了声,挂掉通话。

左右两分钟,这两分钟一大半算在电梯身上。

再见小姑娘时,她嘴角还残留零星牛奶渍,手里揪着一个破包包上车,气喘吁吁。

徐敬西打量她一眼,给看笑了:“后面有猛狗追你?”

黎影拉上车门,坐好后,看向身侧慵懒坐姿的皇帝,鉴于刚刚侍宠生娇的举动表示歉意:“总不能耽误先生谈事,我们走吧。”

徐敬西指尖摩挲一部摄像机把玩,没告诉她,耽误不了,他徐敬西人不到现场,谁也不敢提前谈事。

就这么让她内疚,不挺有趣?

黎影眼神尖,瞧见男人手里的摄像机,眼眸倏然亮晶晶:“我的摄像机。”

徐敬西递给她,懒懒开口:“你落在酒吧。”

黎影满意地翻看相机里的摄影记录片,一张不肯放过,给她开心的,“全都是我的宝贝。”却发现有维修过的痕迹,扭头看徐敬西,“先生帮忙修的?”

徐敬西示意正开车的白人保镖:“schreyer。”

她说了谢谢,分享欲上来,凑到徐敬西肩膀:“我给先生看看画展。”

徐敬西眼皮都不抬一抬:“看过了。”

坐在车里等她太久,好奇打开来瞧一瞧相机修好没,不小心便全看了。

镜头记录无非是些画和芝加哥的街头小巷。

徐敬西长指敲了敲腿部,忽而停下,偏过头看她:“你很喜欢芝加哥?”

黎影收好相机,乖乖趴在车窗看一眼这座繁华又罪恶的城市。

生怕再也来不了似的。

她说:“不是喜欢,单纯因为一部电视剧对这座城市充满幻想。”

她还说:“就是这座城,菲奥娜fiona穿着婚纱坐在教堂门口,抽着烟,双眼通红,满满的破碎感。”

黎影对电影名字记忆不深,偶尔回忆也想不起来,偏牢记镜头里最破碎感满满的角色。

谈经典,有时候只有一瞬间。

“那个男人爱自己胜过爱她,就这么把她丢在教堂门口,多拽的南区大姐大,被一个男人骗成这样。”

听完,徐敬西看向她,低嗤:“矫情。”

“先生没看过,不要擅自评价,有些人不需要刻意去活出自我,身上的光芒依旧无法掩盖,就如菲奥娜,尽管她的生活沉重又破烂不堪。”

小姑娘正趴在车窗,微风吹散她的长发,一缕一缕轻扬。

正午的阳光时不时透过大厦楼间的缝隙落进车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