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坐在那个老旧却干净的桌台上:“坐。”

祝鸢坐在他的对面:“梁叔要帮我算算吗?”

梁叔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可以提醒你的。”

梁叔摊开祝鸢的手掌心,用手指沾了沾一旁的水,在她的掌心中画了某个符号。

祝鸢看不懂,安静地等着梁叔说话。

没过一会儿,梁叔就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

“那个命定之人,现在就在你的身边。”梁叔说。

祝鸢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梁叔继续说:“但要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这一段缘分了。”

祝鸢有些疑惑。

“既然是命定之人,为什么还需要我去把握?”

梁叔呵呵笑道:“命定之人,是命中注定拥有之人,但是也有可能——”

“是命中注定要错过的人。”

:恩爱

梁叔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池景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池景行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祝鸢在里面的背影,稍微走远了一些,接起电话。

“苏梨,怎么了?”

池景行的声音压得很低,苏梨听出来了,问:“阿景,你在哪里?现在不方便说话吗?”

池景行顿了顿,没有回答她,问:“你有什么事?”

苏梨的心里很不舒服。

为什么现在每次找他,他都是问,什么事?

难道在他的心中,只有有事的时候才能找他?

苏梨压住了心中的不快,说道:“没什么,你很久没回家了,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家?”池景行扯了扯嘴角,“那个家里,应该没有人希望看见我回去。”

苏梨连忙说:“不,还有我。”

苏梨握紧手中的电话,说:“阿景,你知道的,在池家,我唯一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

池景行不是不知道苏梨给他打这通电话的原因。

苏心亭流产的事情,陈明恩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而池景行也早就清楚,是苏梨打电话给了苏心亭从前在老家的男朋友。

现在警察正在到处通缉那个男人,而苏心亭因为暴力导致的流产,至今还陷入昏迷。

顿了顿,池景行说:“如果你需要请一个好律师,可以联系陈明恩。”

苏梨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我为什么要请律师?我做错了什么?”

池景行眉头紧锁,看着远方。

“如果这件事情,王绪需要负刑事责任的话,警方只需要调查一下,就知道是你打电话给王绪的。教唆他人犯罪,一样等同于犯罪。我建议你最好提前准备一下。”

苏梨的语气有些崩溃:“我教唆他什么了?我让他打苏心亭了?我只是给王绪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苏心亭流产是我造成的吗?!”

池景行沉默了很久。

久到他看见祝鸢从不远处走了出来,明艳的面庞上染上一层暖阳的光晕,落在他的眼里,仿若神明。

他对着电话里说:“你心中有数。”

说罢,不等苏梨回答,他就挂断了电话。

祝鸢走上前去:“给谁打电话?”

池景行拉过她的手:“工作上的事情。怎么了?感觉你脸色不太好。”

池景行没有看错。

祝鸢的笑容确实有些勉强。

刚才梁叔的话犹如一记警钟,把祝鸢从美好的幻想中拉了出来,她不是不相信自己,也不是不相信池景行,她是不相信命运。

命运似乎总是很喜欢和她开玩笑。

每次她以为一切都慢慢好起来的时候,总是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祝鸢经历过太多次失望,她不确定自己还能承受几次。

她很担心,很担心池景行会是她命中注定要错过的人。

她抬起头来看着池景行,神色有些紧张。

“池景行,你答应我,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你都不会离开我,你都会选择我,是不是?”

池景行垂眸看着她。

她眼眸微闪,美得不像话。

池景行的手掌放在她的头顶,很温柔地摩擦。

“我对着满殿神佛发誓,我不会辜负你。”

-

时麦和程牧在各个殿里都晃悠了一圈儿,最后还是停在了财神殿门口。

财神殿的人多得不像话,感觉门槛都要被踩烂,时麦砸了咂舌,拿了一炷香,在殿门外面浅浅地拜了拜。

程牧觉得好笑:“你这也太没诚意了,就不怕财神生气?”

时麦头也不回:“你们程家有你这样的败家子,拜什么财神都没用。”

程牧:“……”

他没和时麦计较什么,转身拿起一张签纸,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字,便被一旁的时麦抢了过去。

时麦拿着签纸对他摆了摆手:“我去求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