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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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都很痛,但还是固执地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自己的女儿。
直到祝鸢忽然开口。
“池景行,我不会把鹤兮和乐兮给你的,”祝鸢说,“他们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就算你现在知道了真相,我也不会把他们交给你。”
池景行慢慢站起身来。
他对祝鸢说。
“祝鸢,我不仅仅要他们。”
“还有你。”
祝鸢眼眸闪了闪,移开视线。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池景行说:“不知道也没关系,祝鸢,我不会再离开,也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离开。”
“来日方长,我不急。”
祝鸢恨透了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就好像五年前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样,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之内,好像她想什么,做什么,他都知道一样。
这种绝对的掌控感,是有些人与生俱来的,也是有些人穷尽一生都不能拥有的。
祝鸢莫名慌张地离开了大堂,一推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抽烟的霍与川。
霍与川烟瘾不大,一般是在做完很久很大的手术后,因为太疲倦,才会抽一两根。
可祝鸢垂眸看了看地下——
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看见祝鸢出来,霍与川掐灭了烟。
“怎么出来了?”霍与川问,“你不喜欢闻烟味,先进去吧。”
祝鸢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与川。”
刚一开口就被霍与川打断了。
“祝鸢,”霍与川说,“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你的人生,是由你自己做主的。”
“你不能因为我为了你做了很多事,你就要强迫自己爱上我,也没必要因为池景行曾经做错了很多事,就强迫自己不要看他。心是强迫不来的,祝鸢,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希望你能追随你自己的心,而不是因为要考虑任何人的感受。”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祝鸢一瞬间很想哭。
一直以来,最懂她,最理解她的人,始终都是霍与川。
他从来不会为难她,不会道德绑架她,也不曾做过任何让她伤心的事。
祝鸢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人生中拥有霍与川这么一个知己。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我知道啦,我现在只希望——乐兮和鹤兮平安健康地长大,希望我妈的病慢一点,再慢一点。”
“经历了我爸的事情,我忽然察觉到,人生瞬息万变,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包括所谓爱情。
-
守夜七天,祝鸢就熬了七天。
祝青华的门生很多,听闻他的事情,只要不是特别远的,很多都赶了回来。
祝鸢一直保持着礼貌一一接待他们,有时候实在是累得很了,坐在一旁小憩的时候,池景行会为她披上一件外套,然后代替她接待宾客们。
林兰并没有阻止。
相比祝青华,林兰对池景行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很久之前,她真的挺喜欢他的。
她看得出来,池景行对祝鸢的真心。
最后一天的时候,祝鸢吃过午饭,看见坐在一旁有些魂不守舍的时麦,她走过去问:“小麦,怎么了?”
时麦眼神有些躲闪。
“没什么。”
祝鸢说:“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劲了,之前很忙,没时间问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时麦顿了顿才说:“我下午和程牧去民政局。”
祝鸢瞬间懂了。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时麦抬了抬眼。
“其实两年前,我们也是差点离婚了,但那时候因为他母亲的原因,我们还是坚持下来了,去年他母亲生病去世了,已经没什么需要维持这段婚姻的了。”
祝鸢有些不解。
“整整五年,你们之间一点感情也没有?”
时麦说:“没有。”
可是祝鸢分明看见,一滴眼泪从她的脸颊里流了出来,很快又消失不见,就好像是祝鸢的错觉。
祝鸢爱过一个人,知道爱一个人的眼神。
程牧这时候从不远处走过来,时麦很快侧过身子,避开了他的视线。
程牧的步子一顿,眼神沉了沉,却还是没说什么,看了祝鸢一眼,走了。
祝鸢跟上前去,到了时麦看不见的位置,语气严肃。
“程牧,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牧点了一支烟,但又想起池景行跟他说了些什么,把烟掐灭了。
“她要离婚,你应该去问你的好姐妹。”
“你不用着这样阴阳怪气,”祝鸢皱眉,“我了解时麦,如果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她不会这么决然地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