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爵看着过道处一地的烟头,眼神暗了暗。

“你在这等着我,就是要提醒我,别靠近祝鸢?”

池景行顿了顿脚步,没说什么,离开了。

沈星爵看着池景行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承担

晚些时候,池景行还是去了一趟医院。

不是为了苏梨,而是尹漫。

流产之后,池卉带着她出国散心了一段时间,昨天回到海市,池景行便给她安排了复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尹漫摇头:“我刚才好像听见了苏梨的声音?”

池景行往旁边的病房看了一眼,没说话。

尹漫便明白了。

她走向前去,果然就在病房里看见状况不太好的苏梨。

尹漫冷了冷脸色,看了看池景行,又看向苏梨。

这段时间的经历加上出去游玩了一段时间,尹漫的身心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个从前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总是天真无邪的面庞也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

尹漫神色淡淡。

“大舅妈,容我这个小辈说句不该说的,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守点妇德吧?”尹漫淡淡说,“放着自己的老公不找,天天找自己的小叔子,谁不知道小舅曾经是你的男朋友,你就算不顾自己的名声,也替我小舅想想,我还等着小舅哪天给我找个小舅妈呢。”

苏梨一时无言,只是有些呆呆地看着池景行。

尹漫很看不得她这副样子。

她鄙夷地说道:“你不会是当完了我大舅妈,还想继续当我小舅妈?古代世袭制也不带你这样的吧?”

她不想再看见苏梨,对着池景行说:“走吧小舅,找个时间叫上鸢鸢一起吃个饭,好久没见她了,可想她了。”

提起祝鸢,池景行的眼中划过一丝情绪。

而这抹情绪,被苏梨准确无误地看在眼里。

-

林兰的结果报告在第三天出来了。

在她52岁这一年,确诊了阿兹海默症早期。

祝鸢看着手里的报告单,虽然已经做好了整整三天的心理准备,她还是没忍住,双腿有些软,险些站不稳。

陪同她前来的时麦扶住她,看着结果也忍不住想哭。

“鸢鸢,你冷静一点,现在阿姨只能靠你了。”

她拍着祝鸢的背:“所幸咱们发现得早,现在医疗发达,上次教授说过有国外的医疗设备可以医治,你要对阿姨有信心,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啊。”

祝鸢有些浑浑噩噩,她慢慢坐在了椅子上,时麦似乎走远了,可没过一会儿,她的面前站了一个人影。

池景行看着她,说:“祝鸢,你放心,一切有我。”

她终于不可遏制地大哭起来,眼泪汇成一条条汹涌的线,从她的眼眶蔓延到下巴,滴在了他的掌心。

池景行觉得祝鸢的眼泪似乎慢慢流在了他的心里。

“池景行……”她哭得哽咽,险些无法喊出他的名字,“我真的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妈妈会忘了我,我真的很害怕……”

池景行没忍住,将她死死搂在怀里,不停地轻抚她的后背。

“不会的,你相信我,”池景行说,“祝鸢,你相信我,她和我一样,不会忘记你。”

“永远不会忘记你。”

“我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医疗设备,下个月,就可以送你妈妈去国外进行第一批治疗,”池景行说,“祝鸢,相信我一次,再——相信我一次。”

:新闻

成年人的生活没有缓冲。

无论生活多么千疮百孔,可是第二天,祝鸢还是要去上班。

祝鸢到公司的时候比较早,只是她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比她更早。

只是一个背影,她就认出了,里面的那个女人是苏心亭。

那阵旖旎浅吟的声音让祝鸢不由得作呕,苏心亭紧紧抱着一个男人,男人低沉的嗓音萦绕在狭小的茶水间里,让人恶心。

她没看见男人的脸,不过胆敢在这里和苏心亭无耻苟合的,除了苏心亭的那个好姐夫池焰还能有谁。

祝鸢一刻也没有停留,只是在离开之前,她拿出手机拍摄了一小段录影。

她其实没打算那这段录影威胁苏心亭什么,不过是做了个小打算——如果以后苏心亭再主动来她面前犯贱,她是不会客气的。

忍着恶心回到工位,祝鸢已经无心工作,看了眼时间,距离上班还有二十分钟。

里面可能差不多也要完事儿了。

与其一会儿两个人出来碰见她尴尬,祝鸢想了想,拿着水杯离开了部门,坐电梯去食堂,打了杯豆浆。

在食堂遇见关系比较好的女同事,两人一路聊着回到办公室,祝鸢果然就看见了满面春风的苏心亭。

她坐在工位上补妆,散粉上的镜子反射过来,刚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