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亭站在原地,死死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池景行环视一圈,“继续好好工作。”

这场闹剧最后由苏心亭铁青着脸收拾了残渣,然后去后勤部报备结束。

女同事看着苏心亭那张猪肝色的脸色,莫名觉得心里有些畅快,趁着苏心亭离开,她把椅子拉到祝鸢身旁。

“鸢鸢,我忽然觉得,池总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了。”

:识相

下班时间一到,祝鸢就关掉了电脑,开始收拾东西。

苏心亭瞥了她一眼,开始阴阳怪气。

“哟,劳模今天不加班了?”苏心亭冷笑一声,“果然是背后有人撑腰,现在连样子都不愿意装一装了?”

经过今天的事情,苏心亭和祝鸢两个人已经从从前的暗斗变成了现在的明争。

祝鸢抬了抬下巴,神色淡淡,语气也没什么变化。

“苏心亭,我觉得你真的挺闲的,”祝鸢一只手撑在她的工位上,眼神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她几眼,忽然笑了笑,说道,“不过你要是真的这么闲的话,下次建议提前来办公室的时候,好好检查一下茶水间,可不要忘记落下了什么东西。”

祝鸢话落的一瞬间,苏心亭的脸色当场就白了。

她整个人坐直了身子,眼神死死地盯着祝鸢,抿紧嘴唇,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祝鸢笑了笑,没有再看她。

“识相一点的话,别再来惹我。”祝鸢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办公室,“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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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到了公寓门口,祝鸢正打算把车停在地下车库,远远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祝鸢眯了眯眼,才警觉那的确是祝青华。

他明明走路都走得有些不利索,却还是慌慌张张往前面赶路。

祝鸢连忙按了一下喇叭,祝青华听到声音往这边一看,急急忙忙向祝鸢招手示意。

祝鸢把车停在边上,刚下车,祝青华就赶过来,神态焦急。

“鸢鸢,你妈妈——你妈妈她不见了!”

祝鸢大骇。

她慌张扶稳祝青华,问道:“爸,你说清楚一点,妈怎么会不见?!”

祝青华犹豫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

“今天你去上班之后,她就开始收拾家里,然后就看见了你的大衣口袋里……”

祝青华说到这里顿了顿。

祝鸢当即就明白了。

林兰一定是看见了她放在大衣里面的检查报告单!

祝鸢一瞬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担忧之中,林兰那样要强的人,那样怕拖累她的人,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

祝鸢先安抚好了祝青华,开始给林兰打电话。

打一个不接就打第二个,打两个不接就打第三个,祝鸢看似越冷静,内心就越慌张,她沉下心来叮嘱祝青华。

“爸爸,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全,先回家里等我,我去找我妈。”祝鸢说,“你一定要回家等我,这么冷的天,不要再在外面乱跑让我担心了,好吗?”

祝青华看着女儿的脸,那个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姑娘,竟然真的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这样冷静的模样,到底是经受了多少打击才炼成的。

祝青华的鼻尖酸了酸,点点头:“好,鸢鸢,我在家里等你和你妈妈。”

眼看着祝青华一拐一拐地消失在楼道里,祝鸢心里憋着的那股情绪才突然爆发了。

她给时麦打了个电话,对方接通的时候,就连祝鸢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

“小麦,”祝鸢哭着说,“我妈妈不见了……”

:寻母

时麦陪着祝鸢去警察局报警立案,从警察局出来,祝鸢没有时间懈怠,她叮嘱时麦:“我现在去我们家以前的老房子那边看看,小麦,你能不能帮我去我们大学那边找一找?”

祝鸢在网上查询过,患上这种病的人,很习惯去一些曾经比较熟悉的地方。

她一边开车一边哭,她不敢想象,如果林兰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还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吗?

祝鸢赶到了旧房这边,正巧遇见了之前的老邻居。

邻居看见祝鸢笑了笑。

“这不是祝老师的孩子嘛,好久不见了,怎么今天都回来啦?”

祝鸢准确地抓住那个“都”字,连忙问道:“阿姨,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老邻居点头:“刚才回来过,和我们聊了聊天,说你很乖,工作也好,对她也好,还看我们下了会儿棋呢……”

祝鸢连忙打断她:“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老邻居一脸疑惑:“走了半个多小时了吧……你给她打电话呀?出什么事了吗?”

祝鸢心里跳了跳,来不及解释什么,匆匆道别,便开车离开。

路上接到了时麦的电话:“鸢鸢,我到咱们大学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