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的身子摇摇欲坠,喉间仿佛有一丝丝腥甜的液体快涌了出来。

她的眼睛慢慢变得通红,她尖叫着、嘶吼着将身边能拿到的一切东西砸向了苏心亭,歇斯底里的说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我告诉你,你以为你上了池焰的床,你就能取代我的位置?你就能嫁给他?如果是一只不要钱的鸡,你这个贱人!”

苏心亭却完全无所谓的撩了撩头发。

“我没有打算取代你啊,你是我的姐姐,以前是,以后也是,”苏心亭说,“只是既然你已经不能生孩子了,但姐夫需要一个孩子,只要我给他他需要的,他就能给我我需要的。”

“用一个孩子保住我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不比你现在这个样子强?”

“和有钱人谈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事情,我不会干这样的蠢事的。”

“对了,有件事情和你说你应该会开心一点,”苏心亭话锋一转,忽然说,“池景行回来了,搅乱了姐夫的计划,所以才会有我今天的这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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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行一觉睡到了快中午。

就在这时,祝鸢推门而入。

见到池景行醒了,她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今天要睡到下午呢,”祝鸢说,“我给你做了点粥,你晚上随便热来喝喝。”

池景行像是没睡醒,看了她一会儿,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你不在家吃饭?”

祝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爸爸刚醒,我想去疗养院陪陪爸爸,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

池景行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翻身下床。

祝鸢呼出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见他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祝鸢一怔。

她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池景行。

池景行挑了挑眉。

“去看看女朋友大病初愈的父亲,我想,应该不需要太多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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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路上,祝鸢原本打算去买点什么补品之类的。

手机震动响起,将祝鸢的思绪拉了回来。

池景行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等到对方快挂断的时候,他才终于接了起来。

苏梨的声音似乎是第一次这么急促。

“你在哪里?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梨似乎是在哭,“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隔了好一会儿,池景行才说。

“难道我要和一个想杀了我的人的妻子,说我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沉默了好久,苏梨的情绪似乎是慢慢稳定了下来。

她轻声说:

“池景行,我现在想见你,好不好?”

:爽约

池景行还想说些什么,苏梨却哭着说:

“你以为我这段时间好过吗?”苏梨说,“我的孩子没有了,阿景,我的孩子没有了……”

祝鸢明显能感觉到,池景行握着方向盘的手似乎抖了抖,车身有些摇晃。

祝鸢不自觉地微微捏紧了手心。

不知过了多久,池景行似乎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车厢中又恢复了方才的安静,空气中流淌的氛围没有了方才的放松,带着一丝紧张的意味。

祝鸢也分不清这份紧张是来源于谁。

忽然,池景行打了一下方向盘。

随后车速慢慢放缓,直到他在路边靠停。

祝鸢还是一言不发,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池景行点了一支烟,淡淡开口:“我先送你回去吧,下次再一起去。”

祝鸢一直紧握着的手松开了。

她的语气也没什么起伏。

“不用麻烦了,”祝鸢说,“我在这里下车,自己打车去就好。”

说罢,祝鸢解开了安全带,就在她的右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池景行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微微皱了皱眉,明明是他自己失约在先,却像是祝鸢做错了什么一样。

池景行说:“你有什么可以说。”

“我说什么?”祝鸢回过头问他,“我不希望你去找她,你会听我的吗?”

池景行没说话。

祝鸢又说:“你自己说的,陪我去看爸爸,她一个电话打过来,你就要走。你可以因为她爽我的约,我不能因为她爽我爸爸的约。”

“你要去找她还是跟我一起走?”

半晌,祝鸢都没得到池景行的回答。

有时候沉默,就是另一种答案。

祝鸢轻轻松开了池景行的手,临下车前,只是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如果没时间回去吃饭的话,记得把汤倒掉,过了夜不好。”

说完,不等池景行的回答,祝鸢直接开门下车。

行走在冷风里,祝鸢走了几步,才听见身后传来的引擎声。

祝鸢看上去还是很平静,在原地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