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为这样才感冒的?

病房很安静,时麦也这样安静地看着他。

难得的没有争吵,没有互怼,病房里安静得好像能听见药水滴进管里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时麦昏昏沉沉的,差点要睡着了。

程牧嘶哑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昨天晚上又是抢被子又是说梦话又是磨牙的,睡得这么死,现在还困?”

时麦猛地睁开眼睛。

她迷迷糊糊,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懵懂地看着程牧。

程牧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但明显已经好了很多了,此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恢复了从前那副毒舌的模样。

时麦很快状态拉满,恶狠狠地看着他。

“放你的屁,我从来不说梦话磨牙!”

程牧挑眉笑了笑。

“不过有件事情,你不用担心。”

时麦还是恶狠狠地盯着他。

程牧声音淡淡地说:“你不会守寡的,放心。”

程牧这话说得有些漫不经心,加上因为生病有些嘶哑的嗓音,落在时麦的耳里,带着一丝微微的调侃。

时麦很快反应过来,她的脸上不自觉地爬上了几分红晕,瞪大眼睛白了程牧一眼。

“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时麦说,“我有的是钱,哪怕和你离婚了,随便找个男大学生,哪个不比你这个一把年纪的强?”

程牧他掀起眼皮。

“时大小姐可别张嘴就来,空口造谣啊,”程牧睨着她,“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就比不过那些什么男大学生?”

:小姐

时麦白了他一眼,不想再和他争辩这个问题,正准备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玩会儿手机,便听见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时麦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了一道柔柔软软的女声,还带着一些哭腔。

“程牧,你没事吧——?”

女声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见了坐在一旁的时麦,此刻也回过头来,表情冷冷地看着她。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住。

时麦看了一眼突然闯进病房来的女人,又看了一眼明显有些愣住的程牧,忽然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她翘起二郎腿,挑了挑眉。

“程牧,你朋友?不招呼一下?”

程牧看了时麦一眼,又看向站在面前的女人,微微皱了皱眉。

“思鲸,你怎么来了?”

林思鲸了解他,知道他这个样子是有些不高兴了,抿了抿唇,小声说:“我问了你的助理,他说你今天发烧在医院……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接,心里担心,所以才想着过来看看……”

早上是时麦和时麦父母把程牧送来的医院,因为时间急迫,所以时麦没有拿程牧的手机,留在了家里。

林思鲸又看向时麦,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不知道嫂子也在,有些打扰了。”

“不会打扰,”时麦很从容地笑了笑,“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林思鲸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程牧捏了捏眉心,说道:“不用了。思鲸,我没什么事,你去忙你的事吧。”

林思鲸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小声地和时麦开口道:“嫂子,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聚。”

时麦回过头来,笑得落落大方。

“好啊,下次来家里玩,我让程牧给你下请柬。”

林思鲸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最后看了程牧一眼,离开了。

病房里安静了许久,时麦才放下翘起的左腿站了起来,双手环胸,表情冷冷地看着程牧。

“听说程大少爷有个在混娱乐圈的老相好,应该就是刚才那个林思鲸吧?”时麦冷笑道,“真是有情有义,听说你发个烧,比自己家里死了人还上心呢,这么着急就赶过来。”

程牧皱了皱眉。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好意思,不太能呢,”时麦冷笑一声,“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这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我能骂得更难听。”

“程大少爷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免得一会儿还有什么妹妹来看你,我在这里,多碍眼啊,是不是?”

说罢,时麦不等程牧的回复,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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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鸢和池景行到达海市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四点多的飞机,飞行时间大概九个小时。

虽然有些恐高,但她的内心还是挺高兴的。

这是她和池景行第一次出去旅游。

在头等舱休息室候机的过程中,祝鸢注意到了坐在不远处一个有些眼熟而且奇怪的女人。

她连续看了好几眼,都觉得有些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那女人戴了个黑色的口罩,最先让祝鸢注意到她,就是因为她一直在着急地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