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爷当年老来得子,大姐的女儿尹漫只比池景行小五岁。

眼见着气氛不妙,尹漫趁着池景行去阳台外接电话时偷偷跟了上去。

池景行挂断电话,就看见尹漫站在他身后,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小舅,最近忙不忙呀?”

池景行原本想点一支烟,看了一眼尹漫,忍住了。

“有事说事。”

“嘿嘿,”尹漫缠上他的胳膊,“屿哥前段时间拿下了个大项目,最近公司流动资金有些困难,小舅,要不你也投资投资屿哥的公司呗?”

池景行的眼神冷了冷,淡淡道,“小女孩家家的,别管男人的事业。”

尹漫撇撇嘴,“屿哥也叫我别管,说不想让我担心,只是我心疼他嘛……”

池景行勾了勾嘴角。

“真正不想让你担心的男人,根本不会把这些事告诉你。”

:好巧

次日上班,祝鸢没在酒吧里看到池景行。

倒是她嘴角上被他咬伤的痕迹结了痂,落在嘴角上,格外引人注目。

她和以往一样沉默地做完自己的工作,一个人回到那个老旧的小区。

她不用看路也记得楼梯的步数,该转弯的方向,只是今天,临近家门口时,她被一道力气拉了过去,来不及尖叫,便被人捂住了口鼻。

熟悉的气息传来,祝鸢瞬间瞪大了眼睛。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祝鸢,你真让我好找啊,我还打算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就直接去医院拜访叔叔了呢。”

楼道里老旧的声控灯亮起,浅浅的灯光打下来,那张让祝鸢恨得夜不能寐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祝鸢死死盯着他,眼神似是要浸出血来。

“贺屿,你有什么脸找我?你有什么脸去看我爸?你把我和我爸害得还不够惨吗?非要我死你面前你才满意是吗?”

贺屿紧抿唇角,眼神牢牢地锁定着她的面容,一秒也舍不得移开。

即便现在的她如此震怒,即便她不施粉黛,素净如斯。

但她依然美得动人心魄,就如同他看见她的第一眼那样。

两年前,他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已放弃了祝鸢,他挣扎过,犹豫过,后悔过,但最后他还是告诉自己,男人,必须要以事业为重。

但他从来没有忘了祝鸢。

他发过誓,等祝鸢出狱,等他名利双收,他一定会将这些年亏欠祝鸢的所有全部弥补给她……

因为她永远都是他曾经精心呵护、舍不得品尝的白月光、朱砂痣。

贺屿的视线缓缓向下,忽然,他的目光顿住,落在她的唇角上。

那个小小的、已经结痂的伤口是那样触目惊心。

贺屿眯了眯眼。

身为男人,他很清楚,这样的伤口是从何而来。

他眸光变了变。

“祝鸢,你找男人了?”

祝鸢冷冷一笑。

“是又如何?”

贺屿的心里冒起一股火来,却死死压住,只是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微微用了些力,轻声质问:

“谁?”

祝鸢狠狠吐了他一脸口水。

“是谁都跟你没关系!”

“鸢鸢,别故意气我,”他温柔地用以前的语气轻声哄她,“我们曾经那么好,我都舍不得碰你,你肯定也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对不对?”

说罢,他便作势俯下身子吻她!

祝鸢强烈抵抗,死咬嘴唇,在他靠过来的一瞬间抓起过道处不知道谁放在哪里的扫帚,猛地向贺屿的头上砸去!

“啊!”贺屿一声吼叫。

他捂住额头上的伤口,剧痛让他在那一刹那失去理智,语气也变得狂躁了一些!

“祝鸢!想必你出狱后已经和你妈妈打过电话了吧!也应该知道她现在在我家里做保姆!如果鸢鸢你总是惹我不高兴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祝鸢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当然知道,父亲重病后,一直在家里做全职太太的母亲为了补贴家用让父亲得到更好的治疗,到处出去找工作,可是她一个中年妇人,有哪家公司肯要她?

最后是贺屿出面,将她带回他家里做保姆。

父亲昏迷躺在医院里,母亲在面前这个始作俑者的手里。

此刻的祝鸢就像搁浅在岸上的鱼,逐渐窒息,渐渐失去活力。

见她这副模样,贺屿的情绪渐渐平复,走上前来温和地循循善诱。

“鸢鸢,你相信我,当初我是没有选择,可现在不一样了,我财权双收,在海市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回到从前!”

祝鸢抬眼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而她的沉默给了他希望,他的眼神亮了亮,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鸢鸢,我早就安排人给你准备了一套别墅!你答应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