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为什么你一定要和苏梨比较?她是她,你是你,我照顾她,和我来找你,没有直接联系。”

“好啊,”祝鸢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忽然来的勇气一样,她说,“那我现在要你在这里陪我,不要再去看她。”

她看着池景行的眼睛。

“你可以答应我吗?”

池景行的目光闪了闪。

祝鸢还是轻轻地笑了笑。

她说:“承认吧,池景行,在我和她之间,你永远只会优先选择苏梨,我从前可以不在意,但现在做不到。”

:西沉

“祝鸢,我说过了,我和苏梨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祝鸢却不想听。

她说:“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是怎么样,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答应过我,你会少见她,但是你没有做到,我不想等了你知道吗?池景行,我不想每次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别的女人一个电话,你就要丢下我。”

“我不能接受我的男朋友永远要陪完别人才能来陪我,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下贱。”

祝鸢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并没有哭。

池景行皱了皱眉。

“祝鸢,我从来没有这样想。”

祝鸢说:“但我会这样想,你别为难我了,如果你永远都无法放下苏梨,那你就不要来招惹我了,看在——”

“看在我也算是救过你的命的份上,好不好?”

池景行拿出一支烟来,想了想,却放了回去,语气沉了沉。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和苏梨不一样,祝鸢,苏梨的情况很特殊,你理解我一下,”池景行说,“至少过了这段时间……”

“过了这段时间,那下个时间呢?”祝鸢说,“她今天流产,明天离婚,后天又结婚,难道你都要管吗?”

池景行看着祝鸢悲拗的侧脸,透明的液体从她明亮的眼眸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池景行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难受得紧。

他不想看见祝鸢的眼泪,但是他不知道要如何止住这份悲伤。

他做不到不管苏梨。

不管是从前的情分,还是她现在的处境,又或者是……

苏梨曾经失去的,那个可能属于他的孩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空气中似乎只剩下祝鸢眼泪的声音。

但她的眼泪分明寂静无声。

良久,池景行才说:“祝鸢,你不要多想了,我在这里陪你。”

祝鸢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没有再拒绝他,沉默的空隙中,祝鸢觉得自己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池景行看着她的样子,厚重的石膏比她的腿还粗,他不由得皱眉。

“痛不痛?”

祝鸢还是固执地不回答。

她的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想和他说话。

忽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

苏梨的名字闪烁在屏幕上,池景行的眼神蓦地一沉。

他没有多想,接通了电话。

还没有拿到耳边,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护士的声音。

“是苏梨小姐的家属吗?苏梨小姐现在忽然大出血陷入昏迷,请赶紧来一趟!”

下一秒,池景行挂断电话,甚至没有来得及和祝鸢说一句话,就已经匆匆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还剩下池景行余留的味道,祝鸢很平静地吸了吸鼻子,她坐在病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看着窗边逐渐暗沉下去的天色。

她的心终于和月亮一起,慢慢西沉了。

……

池景行当天没有再回来,但还是让陈明恩送来了吃食。

到了第二天早上,陈明恩又来了一趟,刚好和来给祝鸢送早饭的霍与川撞了个正着。

霍与川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池总每天日理万机,还记得让人来给祝鸢送早饭,真是情深义重。”

祝鸢对着陈明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我要空腹做检查,吃不了了,谢谢你的好意。”

祝鸢说完,便在霍与川的搀扶下离开了。

做完检查已经快中午了,祝鸢不想回病房,去外面的院子扶着拐杖走了走。

霍与川原本想陪着的,但他临时有台手术。

于是祝鸢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发着呆。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拿出手机,打开了租房软件。

她不想再住在池景行的那套公寓里,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

好巧不巧的,她刚好就看见了一个地处池氏集团和疗养院中间的一套小公寓,环境图看上去还不错,价格也很有性价比。

她点进去,尝试点了一下房东的信息,没想到对方很快回了一个手机号。

【你加一下我的微信详聊。】

祝鸢想了想,复制到微信,选择了添加。